我收了你禮物只是因為你是我爹,爹送兒子禮物可不應該附帶這樣的要求!
最多改天我好好準備,也回送你一件!
顧雲暄和眾人聽了他的話和看他那模樣就又是一陣無語。
墨七小心瞅了一眼自己主子的面色,見他神色竟然是難得的溫柔,總算是鬆了口氣。
看來主子是真的很喜歡小公子。
顧雲暄當然聽懂了凌哥兒話中的意思。
他說“試試”的不是那把匕首,而是他這個爹。
如果他這個爹還可以,他就勉強要了。
顧雲暄沒有惱。
他想起了他自己的父皇。
四歲,他就是四歲的那一年明和宮大火,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回過皇宮,也再沒有見過他母后一眼,最後一眼也沒有。
而他父皇......很多年後,他再回京城,才那麼遠遠見過一次,但在他心裡,他卻早已經不再是他的那個父皇。
凌哥兒已經完全不記得他。
但他長得很好,沒有一絲陰鬱,笑起來跟阿覓一樣,彷彿整個世界都是亮的。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好。”
凌哥兒顯然不習慣他這一摸。
眼中露出些許彆扭和忍耐的表情,但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是習慣性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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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武師傅騎馬,陳叔坐在馬車外趕馬,只有蔡嬤嬤陪著凌哥兒坐著馬車。
凌哥兒擺弄著手上的匕首,面上卻無歡喜興奮,反而擰了兩道小劍眉,稚嫩的臉上滿是和年紀不符的沉重。
若是往常凌哥兒擺了這副樣子蔡嬤嬤必定會心中好笑,但現在卻半點笑不出來。
凌哥兒沉默了好一截路,才問蔡嬤嬤道:“嬤嬤,你以前認識我爹嗎?”
蔡嬤嬤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複雜道:“不認識。”
她是南疆人,善毒理藥理,她和阮覓已經過世的母親有些淵源,三年前阮覓特意派人尋了她,請了她到凌哥兒身邊照顧凌哥兒。
那時顧雲暄已經去了西疆,而阮覓也已經跟他和離,所以她從未見過顧雲暄。
“你覺得,阿孃她,會不高興我收了他的禮物嗎?”
他問道。
其實他收他爹的禮物,心情還是很矛盾的!
雖說他爹跟他孃的事是他們之間的事,但他也會做讓他娘不高興的事。
相較那才見了一面的爹,他娘當然重要多了!
蔡嬤嬤沒見過顧雲暄,也沒聽阮覓提起過她和他和離的緣由。
但阮覓在處理兒子對待他父親的態度上卻是很清楚的。
她雖和顧雲暄和離,但卻從來沒有在凌哥兒面前說過顧雲暄一句不是,陳叔和武師傅提起顧雲暄也都是敬重之辭,對此阮覓都是默許的,所以凌哥兒對他父親有憧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她收拾了有些墜墜的心情,笑著摸了摸凌哥兒的腦袋,道:“不會,你做的很好。不過,如果你擔心的話,回去之後可以問問你阿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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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凌哥兒果然就將他爹送他的那把匕首放到了桌面上,自己則是板著小臉,嚴肅地站在了她娘對面。
他抿了抿唇,矜傲道:“阿孃,這是那個自稱我爹的那個人送我的。阿孃,我要扔回去給他嗎?”
顧雲暄見凌哥兒的事蔡嬤嬤早就跟阮覓從頭到尾仔細說過了。
原本阮覓聽說顧雲暄尋凌哥兒的事心裡還有些緊張和不安,但此時她見到凌哥兒這副模樣,又不由得又覺得好笑。
她看了一眼那匕首,一眼就看出那繁複刻紋和顧雲暄的佩劍刻紋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