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
南陽侯暴怒斥道。
老夫老妻多年,近年來曾氏還是第一次被南陽侯這般訓斥,臉一下子就漲紅了起來。
南陽侯看她這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惱怒道:“他對柔姐兒根本無意,我們還是趕緊把柔姐兒的親事給定下,這也是他的意思。”
曾氏一愣。
隨即就鬆了一口氣,原先驚懼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些下來。
然後自家侯爺那話才又回鑽到她腦中,想起來去應對。
顧雲暄對自己女兒無意,她這些時日早看出來了。
但女兒能不能為後,和顧雲暄對女兒有無情意可是兩回事。
史上有幾個皇帝真是對皇后情深意篤的?
而且男人的感情從來不是說變就變的嗎?
她收拾了一下表情,給南陽侯斟了一杯上,上前端給了他,柔聲道:“侯爺,您先喝杯茶歇歇火氣。”
見南陽侯沉著臉喝了一口茶,她再小心翼翼的試探了幾句,打聽了情況,這才慢慢勸道,“侯爺您不必太過氣惱了,二公子這也是關心柔姐兒的安危之故,都是因為二公子敬重侯爺您,才不想將柔姐兒牽涉其中。”
南陽侯雖不至聽信自己妻子的話,但心裡還是舒服了很多。
這麼多年來顧雲暄一向都信重他,剛剛那番話的確是關心多過其他意思的。
曾氏見南陽侯神色緩了些下來,又道,“侯爺,柔姐兒是陛下親封的淑仁鄉君,在京中素有賢名,她以前雖然常去二公子院中,但那時她尚且年幼,也是因為和阮氏交好,喜愛凌哥兒的緣故,所以斷斷不會有什麼聲名受損的話傳出的。”
南陽侯沒出聲。
曾氏嘆了口氣,道,“侯爺,二公子對柔姐兒無意其實妾身一早就知道,二公子的眼裡,除了阮氏,何曾有過別人?”
南陽侯皺了皺眉。
他也覺得阮氏狐媚,心中很是不喜。
他亦隱約有些猜測到此次顧雲暄回來對顧家冷淡很可能有那阮氏的手筆,所以此刻聽曾氏提起阮氏更是厭惡。
但還是道:“二公子娶阮氏應有其深意,你不可妄言。”
曾氏忙應了聲“是”,道“是妾身逾越了,但妾身這話也只會在私下無人時跟侯爺說說罷了”。
說著又繼續道,“不過妾身屬意將柔姐兒許配給二公子,也有阮氏和凌哥兒的緣故。那阮氏不堪,二公子雖然已經和她和離,但凌哥兒卻始終是二公子的嫡長子。”
“而那孩子畢竟是在我們侯府出身,喚過我們祖父祖母的,妾身擔心,將來不管二公子娶了誰,怕都是容不下他,妾身著實不忍心。妾身就想,將柔姐兒許配給二公子也好,以後就把凌哥兒養在她身邊,也就不擔心他將來被人害了。”
南陽侯怔住。
一下子就不出聲了。
若是從這個角度來說,女兒此舉也稱得上是大忠大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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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顧雲暄出了南陽侯的書房,沒有再回侯府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出了侯府。
出侯府後他便又轉頭吩咐墨七,道:“讓墨五把梁家和梁衡的資訊都送過來給我。”
墨七心頭一凜,忙沉聲應下了。
翌日上朝之時顧雲暄的面色仍是十分的不好看。
一面是發現了南陽侯府的問題。
心中愈加懷疑南陽侯府定是做了什麼。
另一面自然是因為阮覓可能已經變心之事。
當然他自覺自己心情這般又堵又悶,可不會只是因為一個女人......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朝堂,他外祖父即將入京,他身份公開在即,很多事情都要處理得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