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連顧雲暄提的那人是誰都不知道,而且也沒有半點想知道的樣子。
還有平安符,不是還有平安符要送給顧雲暄嗎?
阮覓覺得顧柔這反應可琢磨的地方可真多。
阮覓看著那已經空蕩蕩的房門出神。
不僅是阮覓,就連一直在旁伺候的冬青似乎也對顧柔的反應頗為驚訝。
但這種事情,她可不好插嘴,只從小丫鬟手中接過一個湯婆子,上前勸道:“少夫人,您去裡面歇一會兒吧。”
阮覓點頭。
試探也試探完了,答案是什麼她心裡早已經有數,不過是再三確認而已。
到了這一步,她知道擔心憂懼自憐自艾是沒有半點用處的,她阿孃生下她可不是讓別人來糟踐的。
若她不好好愛惜自己這條命,也枉費老天託夢給她警示了。
*****
“小姑姑。”
阮覓睡下迷糊間就聽到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是凌哥兒。
他在叫誰?
阮覓皺了皺眉,睜開了眼就看到了一個華麗的房間,然後就看到了站在桌前一個雲鬢鳳釵的年輕貴婦人。
那女子轉過頭來,阮覓一愣,立即便看出這是年長了數歲,已然嫁了人的顧柔。
顧柔的手搭在桌上,手下是一隻青花瓷碟,裡面盛著擺放得十分好看粉白雲片糕。
顧柔正慢慢撫摸著那最上面的一片,笑容詭異。
門推開,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拖著一把長長的木劍走了進來。
雖然已經長大了好幾歲,眉眼更開了些,但阮覓也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正是她的凌哥兒。
顧柔看到小男孩進來,溫柔地喚過了她,蹲下身,笑眯眯的說了句什麼,然後就親手拿著雲片酥餵了他。
阮覓意識到什麼,想要阻止她,可是她像是被什麼桎梏著,根本出不了聲也動不了,她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凌哥兒吃下那一整片的雲片糕,然後興沖沖地跟顧柔說要給她看他今天新學的劍法.....只是他只耍寶般舞了兩劍,那劍便掉到了地上。
接著畫面一閃,阮覓就看到大殿之中,顧柔抱著吐血的凌哥兒,大哭著跪在顧雲暄的腳邊,指著房中另一個女子,道:“是她,是她害死了凌哥兒,是她害死了凌哥兒。”
......
“玄凌!”
“阿覓。”
阮覓大汗淋漓的醒過來,心狂跳著,她手抓著錦被,打著顫道,“只是夢,只是夢,玄凌他還好好的。”
“阿覓。”
阮覓緩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好像有人正在喚著自己,而且那人已經抱住了她。
她轉過頭去,有些呆滯的看向那個喚她的人,竟是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已經幾日沒有回來的顧雲暄。
“阿覓,你怎麼了?你夢到什麼了?你剛剛睡的很不安穩。”
他抱著她,一邊撫著她的背安撫著她,一邊皺著眉問她道。
顧雲暄生得極好,眉眼深邃,五官無一不深刻,俊美得能令人心跳。
但此刻阮覓看著他,腦中卻閃過剛剛夢中他高高在上的站著,下面凌哥兒吐血的畫面,接著還有他身著戰甲,說著“正因為身份低才好處理”時,那副冷酷的樣子,以及他和顧柔大婚時的那一身大紅色喜服。
她下意識就往裡面退了退,想躲開他的懷抱,可是她一動,他的手卻跟著環過來。
阮覓幾乎是不加猶豫就一把掰開了他的手。
顧雲暄一愣,隨即就又沉聲問道:“阿覓,你到底夢到了什麼?”
阮覓對上他的目光,有那麼一剎那她想別過臉去,不想對上他的目光。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