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著腦袋,慢慢將頭擺正,生怕把脖子弄斷。
“那個,謝謝啊。”沈如墨有些不好意思,對被他當成人形靠枕的青年說到。
“沒事。”青年聲音低沉悅耳,聽得沈如墨耳朵酥酥麻麻的。
他看上去二十歲出頭,身體特別硬朗。
長得挺帥,劍眉星目,很有男人味。
就是太過嚴肅,滿臉都寫著生人勿進。
但是能讓自己靠一路,一句抱怨都沒有。
肯定是個好人!
沈如墨美滋滋地下了這個定論。
肚子有點餓,他翻了一下自己的包裹,找出一袋冷掉的饅頭,想了想,拿了一個,遞給旁邊的青年,“你要吃嗎?”
青年搖了搖頭,沈如墨便低下頭,啃了一口冷硬的饅頭,“......”
好難吃。
冷饅頭又乾又硬,他剛睡醒,有些口渴,壓根咽不下去。
但是肚子還在叫喚,只能一口一口,逼著自己繼續吃。
愁眉苦臉的,活像受了天大的苦。
看著小孩兒委屈巴巴的樣子,顧葉臨眉梢抽了兩下,放在膝蓋上的手情不自禁攥成拳頭。
這時候,列車員提著熱水過來,沈如墨瞅了一眼,沒吭聲。
剛剛找饅頭的時候,沒找到裝水的東西。
算了算了,熬著吧。
顧葉臨沒說話,從揹包裡拿出水壺,正好列車員到邊上,他將水壺遞過去,接了半壺水,“謝謝。”
沈如墨巴巴地瞅了一眼,羨慕得不行,但是沒開口要。
萬一人家不喜歡跟別人共用水壺呢,說了多尷尬。
況且,誰知道下次列車員什麼時候來,就這麼點水,夠喝幾口的?
他一邊啃冷饅頭一邊自我安慰,沒想到,下一秒,水壺出現在視野中。
“哎?”沈如墨愣了一下,手比腦子快一步,條件反射接過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這個是給我喝的嗎?”
“嗯。”顧葉臨淡淡地應了一聲,沈如墨接水壺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男人的手。
他沒覺得什麼,男人確實瞬間僵硬。
“我叫沈如墨,你叫什麼名字?”沈如墨抱著水壺喝了一口,小聲問道。
火車上太吵,他不好意思跟其他人一樣大著嗓子吼,只能湊近顧葉臨的耳朵,問了一句。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朵上面,如同一把小羽扇,輕輕地撩撥著。
顧葉臨耳朵瞬間紅了。
這小孩兒,難不成在勾引他?
“你怎麼不說話?”沈如墨用胳膊肘捅了捅顧葉臨,問道。
“啊,什麼?”顧葉臨一臉茫然。
“我叫沈如墨,你叫什麼?”沈如墨也不惱,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我叫顧葉臨。”顧葉臨摸了摸發燙的耳朵,板著一張臉,努力保持鎮定。
“我能叫你阿臨嗎?”沈如墨抱著水壺,小小地喝了一口,列車員一路提著熱水過來,早就不燙了,溫度正好。
久旱逢甘霖,乾涸的喉嚨得到滋潤,沈如墨舒服地眼睛都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