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岷的聲音有些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或是因為憤慨。
「這的確是很有效的控制人的利器。」
丁易笑著說,頓了一下,復又道:「啊,你可以選擇要不要注射,不過,如果你的回答是『不』的話,海莉那雙白皙修長的腿就會離開她的身體了哦。」說什麼可以選擇,明明就是威脅!
張岷用力瞪住丁易。
「怎麼樣,想好了嗎?」
「你是要我自己注射嗎?」張岷收回視線,說話的聲音低沉。
「算是吧。」
「那就叫你的人放開我。」
丁易朝自己的屬下點點頭,立刻,他們放開了張岷,不過另一把槍卻筆直的對準了海莉的頭部。
看了一眼海莉,張岷緩慢地自地上爬起來,遲疑了片刻,終於把手伸向手提箱……「張岷……」
一直不說話的海莉在這時突然叫了他的名字,他再次向她看去時,看到了她悲傷的表情。
張岷沒說什麼,朝她露齒一笑,耀眼的燈光下,面板比較黝黑的他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率真,在這種處境下,讓人尤其心酸。
他的這抹笑容,看得海莉眼中的淚不自覺地順著臉頰滑下。
張岷把辱白色的藥劑吸進注射器裡,然後平靜地將其注入自己的身體。
當辱白色的液體完全進入身體裡時,張岷用力閉上眼把針頭抽出身體,隨手一甩就把注射器丟掉。
耳邊傳來針筒摔在地上的聲音,還有其他別的聲音,他沒有睜開眼睛去看,而當他張開眼時,海莉已經被人帶走了,房間裡只剩下丁易還有他的幾名手下。
過了幾分鐘,張岷躺在地上,眼皮開始沉重,頭頂上的燈光變得迷離。
他知道藥性開始發作了,在頭昏與暈眩感襲來之前,他閉上眼睛,安安靜靜地迎接他將要面對的一切,未來未知不安,充滿黑暗的一切。
丁易一直站著俯視仰躺在地上的張岷,丁易動也不動,黑暗的瞳孔裡不怎麼清晰地倒映著他的身影。
丁易也在等待,只是他等待的,與張岷的完全不一樣。
在市郊有一處已經廢棄多年的舊建築群址,因為這裡地處偏遠,便鮮少有人到來。
這個地方已經有一部分被拆毀,到處都是沙礫與塵土。在石灰脫落斑駁不堪的牆壁上,還長著隨風擺動的雜糙。
這裡荒蕪的連流浪漢也不願停留,在白天有人路過也會驚疑是不是鬧鬼。
而這麼一個沒有人願意到來的地方,今日不知怎的熱鬧起來。在一輛灰白色的車開進一塊空地前,這裡已經停留了兩輛黑色轎車。
灰白色的轎車停穩後,自上面走下來一個人,而他,正是張岷。
張岷走下車,看到五輛轎車上都沒有人,正思忖接下來要怎麼做時,他的手機響了。
接聽電話後不久,張岷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一幢破舊的工房上。收回手機,他沉默著開啟車門,從車裡拿出一個手提箱,朝他方才所看的那幢樓房走去。
這幢樓房的對面約一百米處,有一棟二十幾層的舊辦公樓,這棟辦公樓有三分之一已經被拆毀,剩下的三分之二在風中佇立,似乎搖搖欲墜,十分危險,別說叫人上去,光是站在一旁看著都覺得可怕。然而,今天還真有人不怕死地攀上了這棟危樓的最頂層,還在上頭悠哉遊哉的看風景。
阿強趴在比他的肩膀略為高些的護欄上,雙手舉著望遠鏡窺視張岷的一舉一動。
相較於阿強,站在他身邊的兩個人則真的是閒閒沒事幹,一個在吹十二月初的寒風,一個在眺望荒寂無人的孤涼風景。
當阿強看到張岷走進對面的工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