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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三十度躬腰,面色虔誠,“對不起總裁,我這就回去改。”
林景嫻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戰戰兢兢的膽怯,心想這員工心理素質可真不行。
江衍修還沒發脾氣呢!他發起脾氣來才叫可怕,現在看起來多麼的親切溫柔平易近人。
當然,她眼裡的江衍修,總是和別人眼裡的不一樣。
比如從小別人都說他冷淡正直寡言少語。只有她覺得他腹黑陰沉,還有一絲絲的變態。她記得自個兒
林景嫻和趙小姐約在一家日式烤肉店, 兩個吃貨吃得昏天暗地, 腦袋湊著腦袋, 隔著寬闊的烤臺認真地翻著肉, 肉在鐵架上滋啦作響,林景嫻揚手灑調料的時候手機響了——剛剛臨時調換了座位,這會兒手機在趙小姐那邊。
她揚眉, “幫我看看是誰。”
對於林景嫻來說, 趙小姐比起工作夥伴, 更像是她的閨蜜, 甚則是親人, 所以很多事情, 從來都不避諱她。
是微信訊息, 近視的趙小姐差點把臉貼到螢幕上才看清,“是……江衍修!說帶程程去吃飯了, 今晚不送他回去,住他那裡。讓你不要擔心。”
趙小姐是個單純的女生, 並沒有想到曖昧的關係上去, 只是好奇地看了眼, “耶?你家裡人啊?也去過伊斯坦布林?”
林景嫻擦了擦手,把手機接過來, 撩著眼皮子看趙小姐,不明所以。
趙小姐指了指江衍修的頭像, “這不是老皇太后清真寺附近嗎?”
林景嫻手指陡然僵了一下, 加江衍修微信的時候, 她就覺得他頭像熟悉,但她雖然在伊斯坦布林待了七年之久,對那邊也不見得多了解。
老皇太后清真寺那邊她倒是去過,有一年趙小姐買了機票去看她,她覺得怎麼著也得盡地主之誼,帶她四處轉轉。
兩個人在亞洲海岸附近轉了一天,去看了老皇太后清真寺,還有附近的瓷磚清真寺,她倒沒什麼很深的印象,但趙小姐對瓷磚清真寺裡面裝飾的華麗的伊茲尼克瓷磚讚不絕口。
“我不知道。他沒道理去那種地方……”
江衍修可不是個愛玩樂的人,對於旅遊更是沒有半分興趣,除了出差和工作需要,他幾乎沒有出過西城。
……據她曾經的瞭解所知。
或許她不在的那七年轉性了也說不定。
她隨手回了個“好”。
心裡卻對於林御凡認爹第一天就不回家住的行為表示了由衷的鄙夷,小叛徒!小白眼狼。和他爹一樣。喂不熟的狼崽子。
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後面整個吃飯的過程變得不再輕鬆愉快,林景嫻總覺得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回想起趙小姐的話,“他也去過伊斯坦布林?”
伊斯坦布林那麼大,去藍色清真寺也好,去獨立大街也好,去哪裡都好,為什麼偏偏是老皇太后清真寺?為什麼偏偏是亞洲海岸附近。
或許是她想太多了吧!
也說不定他就是隨便找了張圖片做頭像罷了。
林景嫻拒絕了趙小姐一起去看歌劇的請求,和趙小姐逛了會兒商場消食,買了一條深綠色的裙子,春秋款,顏色很端莊,實在是不符合她的二逼氣質,但她不知道為什麼,看了一眼莫名覺得很順眼,於是就順手就買了下來,為此還特意去買了鞋子和包包去搭它,趙小姐嘖嘖感嘆女人的可怕,一邊自個兒也熱情滿滿地提了大袋小袋。然後林景嫻早早回了家,她洗漱完躺在床上,鬼使神差又點開了江衍修的頭像,點了大圖去看的時候,她忽然在那張人頭攢動的街道的照片裡看到了一片熟悉的衣角,區域性放大之後,她確信,她沒有看錯。
那是她自己。
魚死在天空,飛鳥墜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