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據說他被帶走的時候,臉上依然是一片冷白色,可惜沒了堂堂採購處主任白麵閻王的威風,倒是有幾分他剛進單位的時候,被人叫小白臉的可憐勁。
胡主任下臺沒多久,縣中學就接到通知,縣裡給學校下撥一筆專用經費,用來重建學校的操場。
高校長還有些奇怪:“不是說要等我們學校考上十個大學生才有這筆錢的嘛?”
他縣局的熟人笑:“要不是老胡之前擋著,這筆錢本來早就該批了,他如今被帶走調查,縣中學眼看著也要起來了,對別人來說不就是順水推舟的事。”
高校長冷哼一聲:“姓胡的那是活該!那時候我們兩個結仇,不就是因為我不願意給他好處嘛!到處私拿卡要,就是他自個兒把自己給送進去的!”
那熟人還在笑:“別人可不知道這些,都說今年是你的順風局,老胡是擋了你的道才倒的黴,全想蹭蹭你的運氣呢!”
高校長臉一虎:“咱社會主義可不搞那些封建迷信的。”
“不過,”他的臉一轉,又露出了竊笑,“我也覺得自己真是運氣好,碰上了這麼一個學生,高考的時候你就等著吧,保證給縣裡傳捷報。”
“今年你們真能考贏市裡?”他的熟人忍不住問。
“十有八九吧,”高校長自信滿滿,“畢竟我可是有秘密武器的。”
這個秘密武器,當然就是井熙。
其實之前聽說井熙把試卷分給市裡用,他還有些疑慮。
市裡那兩所學校的學生底子本來就比縣裡強了不少,再加上井熙的試卷,豈不是更加如虎添翼,叫縣中學好容易取得的領先,又全沒了?
井熙卻要他放寬心。
市裡用她的試卷,能漲分是肯定的,但是效果再怎麼好,也不可能比得過她這個有整一套成熟理論指導的重生者。
怎樣最高效的梳理學生的理論體系,怎麼讀題,從哪個角度切入答題,也不是僅僅靠著幾張試卷就能很快學會的。
事實上,在這個連出題者都還沒摸清套路的年代,說井熙掌握的高考輔導技能整整領先時代二十年,絕對不會誇張。
高校長如今是井熙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再說了,那些卷子本來就是人家出的,他也沒什麼質疑的餘地,乾脆徹底當了甩手掌櫃,倒是落得個輕鬆自在。
其他學生也幾乎把井熙供了神壇上,對她的話同樣沒有絲毫懷疑。
如今的提分班簡直就像一架高效運轉的學習機器,尤其是試卷的問題也徹底解決之後,學生的做題量再一次飆升,卻沒有一個人喊苦叫累,那股子勁往一處使的精神氣,讓來參觀的大禹王校長,都忍不住白了一張臉。
他本來是信心滿滿來的,離開的時候,又重新憂心忡忡起來。
大禹中學的老師和學生,看樣子又有得忙了。
冬去春來,氣溫終於回暖,縣中學的學生也脫下了厚厚的棉衣,新修的操場上,年輕而活躍的身影又重新多了起來。
井熙依然保持著每天跑步的習慣。
幾圈熱身以後,她稍微加快了跑步的節奏,帶著涼氣的早風在她耳邊拂過,全身的肌肉和關節徹底甦醒,連帶著大腦也變得更加清醒而高效。
正當她準備再次加速的時候,操場邊上忽然跑來一個人,大聲叫她。
井熙疑惑的慢慢停下腳步,定睛一看,發現是她剛認不久的便宜老哥。
張成棟像是才從車上下來,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一看到井熙就大聲叫她的名字,手裡好像還拿著一本雜誌在舞。
“你不是在省城嗎?怎麼突然到這邊來了?”井熙奇怪。
“你最近是不是發表了一篇論文?”張成棟卻激動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