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闖大禍,焦急的同時,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說:你想讓他來,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兒。
就在這時,一滴水珠滴在她眉間,她本能合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她已經和他擁抱在一起,他的睫毛溼漉漉的,垂著眼看她,輕輕呼喚她,“唯安?”
“嗯?”
“我喜歡你。”他說這句話時胸口輕顫,這種震顫傳遞到她心口,升騰膨脹,令她喉嚨中發不出聲音,只能顫著聲應道:“嗯。”
這情形似曾相識。
可是接下來的綺色濃烈到令她震驚。
肌膚相親。唇齒相依。
他環抱著她的腰,她的雙手按在他肩膀上,池中溫暖的水陣陣翻滾,掀起卷著白邊的小浪花。
唯安醒來時天才剛矇矇亮。
她卷緊被子,把她的小枕頭緊緊抱在懷裡,羞慚地看向窗外在晨風中搖曳的竹子。
她在床上呆臥許久,大約半小時後,樓下的廚房傳出細小聲音,又過了一會兒,大門被開啟了,好像是張阿姨來了,然後隔壁的孫辰王園園也醒來了,再接著,小沈小吳常亮也紛紛到廚房幫忙做早餐,院子裡越來越熱鬧,就連那條白狗都汪嗚了一聲。
唯安終於不能再假裝還在酣睡。她走下樓之前為自己不斷打氣——那只是一個綺夢,全世界只要你一個人知道,只要你不在意,你不說,四捨五入就等於沒有發生過。
可一見到容朗的笑容,一股火熱的氣騰一下從她胸口躥上臉,燒得兩頰滾燙。
她趕緊轉過身在餐桌旁坐下,低著頭盯著面前放好的餐具。
這時常亮端了一碗粥給她,他看她一眼,立刻問,“唯安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了?看起來像發燒了!”說著他又像上次那樣要伸手試她體溫,唯安急忙向後躲避,可額頭被另一隻大手覆蓋,她一驚,縮起脖子,腦袋上傳來容朗的聲音,“好像是有點燒呀。”
唯安心裡大喊,快走開快走開別碰我——容朗像是聽到了,移開手,她剛要呼口氣,他又把另一隻手貼在她額頭上,“我那兒有體溫計,你跟我過來。”
唯安這時終於擺脫僵立震驚的狀態,她站起來,面無表情看常亮一眼,再看著容朗,“我沒發燒。我很好。”
王園園和孫辰都說,“還是量量體溫吧。”
那幾位大病初癒的病號也說,“是啊是啊,快去量一下,別是昨天吹海風受涼了吧。”
她忽然心中生出一股無名怒氣,悶聲向外走,容朗緊跟在她後面,探手一伸,為她撩開廚房門口的竹簾子,“出門左轉,我房間就在廚房隔壁。”
他掀開他房門外的竹簾,推開門,她跟著他進去。
他真的開啟床頭櫃拿出一個長條形的灰藍色小紙盒,取出一根老式的水銀體溫計,走到她面前笑著問,“這種體溫計你見過麼?”
她劈手奪過體溫計,低聲怒問,“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知道我明明沒發燒。”
他也不生氣,就那麼似笑非笑垂眸看著她。
唯安那點藉著怒意鼓起的勇氣在他含笑注視下迅速消退,她瑟縮一下,突然間心生怯意,轉身就往門外走,可才踏出一步,腰被兩隻鐵箍似的手臂抱住。
她的心這下差點跳出胸腔,她低低驚叫一聲,又趕緊咬住嘴唇,房門沒關,和廚房裡面坐著的人們就隔著兩層竹簾子,門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廚房裡其他人就餐的聲音也隱約聽得到。
唯安一猶豫,腳下一空,被容朗攔腰抱起來,意外的失重讓她本能地抓緊他的肩膀,她所熟悉的他的氣息瞬間洶湧而來,淹沒她,他把她放在床上,俯首貼在她頸側深深地吸氣,他長長的睫毛掃在她頸間,弄得她極癢,心臟又狂跳,她剛要推拒他,他卻先一步後退,拉開一點距離,雙手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