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他的手臂,把他領進來。
她關上門,他看看她的家,再看看她,忽然笑了,然後很篤定地說,“我就知道我又做夢了。”他說著把她浴袍的帶子纏在手指上玩,“你怎麼可能穿成這樣出門呢?”
唯安笑著流淚,“我自己也沒想到。”那身睡袍還是碧安卡送給她的禮物。
她把容朗領到沙發邊,他就乖乖坐下。
她輕聲問他,“你怎麼來的?”
他望著她笑,“走來的呀。”
“從天馳嘉園走來的?”她知道容朗平時會住在那裡。看到他衣服換了,猜到他是回了家又跑出來。
他點點頭。
那就是說,他走了兩個多小時。
李唯安想了想天馳嘉園到這裡的地圖,不由慶幸,幸好沒走丟,也沒出事,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她一想頭皮都麻了。
“唯安,我渴了。”
她趕快給他倒了杯水,他接過水,咕咚咕咚喝完,有點撒嬌地說,“我還渴。”
她又倒了一杯,他搖搖頭不接,她把水放在茶几上,問他,“你餓不餓?”
他不應她,只看著她笑。
唯安拿出手機,她想要給姚銳打個電話,讓他來把容朗接走,可她和姚銳至今就沒說過幾句話,更別說交換電話了。
只能試著聯絡容朗工作室的會計問她要姚銳的號碼了。她正在翻通訊錄,容朗一把搶走手機,丟進水杯裡。
唯安驚叫,“你幹什麼?”
容朗繃著一張臉,冷冷看著她。
他眼神裡的侵略性讓她打了個冷顫,她驚訝地發現,他在她離開後,長高了好多。
他用力握住她雙肩,大聲問,“你為什麼看都不看我一眼?你不知道我去那裡就是為了見你麼?你和他們有說有笑的,是故意讓我看著難過麼?”
他本來是怒氣衝衝質問,說著說著聲音低了,氣勢也弱了,他把下巴擱在她頸窩,攬著她,在她耳朵邊委屈地說,“你怎麼能這樣?你看不出來我還喜歡你麼?還是……你喜歡別人了?”
她僵硬著,本能地想要伸出雙手擁抱他,或是把手放在他後背上,可理智又在腦中大吼“不行!”“別這樣!”“別把他扯進來!”
“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這一次,他側過臉,對著她的耳朵,輕輕地問,像是在對一個樹洞說話,“要是你不回答,就是沒有。”
她肌肉還僵硬著,可身體中某些沉睡多年的神經卻漸漸復甦,就像冬雪覆蓋下的溪流緩緩流動,水面上薄薄的冰層隨著她的呼吸出現越來越多的裂痕,也許下一次呼吸時就會整個碎掉。
他身上帶著酒氣,還有汗味,可是掩不住她熟悉的那股氣息。
人的所有知覺中,嗅覺的記憶是最深刻的。
容朗身上的氣味就是唯安青春期最重要的記憶之一,這個總讓她聯想到長滿松樹的森林和湛藍海面的氣味捲土重來,喚醒她其他的記憶,讓她不由自主流淚。
她咬著嘴唇,想要忍住喉中的哽咽聲,忽然覺得頸窩邊有溫熱的水滴,順著她的頸項流到鎖骨上。
室內一時間只能聽到她含著鼻音忍淚的呼吸聲。
“唯安?”
“嗯?”
容朗忽然站直了,握住她的手,臉色煞白,“我想吐。”
她趕緊扶著他去浴室,輕輕拍他後背,他推她出去,“別看!”
她只好出去。
只聽見容朗不停按沖水按鈕,水嘩啦啦流個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他開啟門,看樣子是吐完了。她給他第一杯淡鹽水,他漱了口,又問她要水喝。
“這是喝了多少酒。”她倒了水給他,這才想起自己手機還泡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