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賽區的選手門一半是為那十萬上品靈石而來,一半是衝著宋芷昔這神秘的絕色美人而來。
宋芷昔長了張冷美人臉,只要不開口說話,儼然一朵高嶺之花。
故而周家給她做的對外人設是清冷神仙姐姐。
這兩個月來宋芷昔被冷霜霜帶著赴了大大小小近五十場宴,面癱了整整兩個月,不會輕易破功。
火芍藥開得越盛,火舌越灼人,這般擦著臉頰晃蕩,宋芷昔都隱隱聞到一股烤豬毛的味道,她面無表情穩住人設,心中狂罵臥槽。
待那火芍藥的花瓣開得與宋芷昔鼻尖相隔不到兩寸距離時,許衍雙手翻飛,又開始掐訣,本該與宋芷昔鼻尖撞上的火芍藥瞬間拐了個急彎,穩穩插入宋芷昔髮髻,竟成了朵芳香馥郁的真芍藥。
往日裡因為懶,宋芷昔梳得是最簡單的髮髻,近段時間她大宴小宴不停歇,幾乎日日都要精心打扮,這日復一日的折騰,頭髮都快掉了一半,今日為了做評委,更是天還沒亮就被婢子從床上撈了起來梳妝打扮,頭油一層一層的抹,假髮一片一片的疊加,待做完這造型都是兩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宋芷昔便頂著一個加頭面足有十斤重的髮髻再一次驚艷亮相,過兩日還有一個宴要參加,她就指望著這髮髻能好好撐到第三日,結果這個叫許衍的給她玩這麼一出。
她眼角餘光已經瞄到了幾根被花枝帶出晃晃悠飄蕩在鬢角處的散發。
臺下已經開始有人起鬨,宋芷昔瞧著冷若冰霜,內心在罵娘。
臥槽!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知不知道老孃多早爬起來梳的頭!
知不知道老孃頭上頂了多少假髮包!
知不知道老孃為了穩住這滿頭的假髮包抹了幾斤頭油!
你插插插個毛線啊!這麼喜歡插,怎麼不去插秧!
宋芷昔越罵越覺痛心疾首,打死她都不想再重梳一次頭,此時的她只顧著自己被弄散的頭髮,壓根沒注意那叫許衍的男修嘰嘰歪歪在說些什麼。
待他發完言,便是評委們舉牌決定去留的時候。
險些就要睡著的冷霜霜於這一刻恍然驚醒,她茫然四顧,最終決定隨大眾,隨手舉起了代表透過的綠牌,四票綠牌。
唯獨宋芷昔一人冷漠地摘掉插在她發間的芍藥,舉起了紅牌。
頓時滿場譁然。
吃瓜群眾們嘖嘖稱奇,這般攻勢都無動於衷,不愧是遠近聞名的冰美人。
其他想攻略宋芷昔的年輕男修們紛紛摩拳擦掌,越難搞定的女人越能挑起雄性的征服欲,此時此刻宋芷昔儼然成了一群餓狼眼中的肥肉。
許衍雖成功進入下一場比賽,卻依舊黯然離場,此後又陸陸續續上了幾十名選手。
早就醒了瞌睡的冷霜霜正和宋芷昔一樣兩眼呆滯地看著前方。
她好無聊,是真無聊,無聊到都想拿劍劈了這個奇奇怪怪的舞臺。
她發了會兒呆,又不動聲色地用眼角餘光到處瞟,然後瞟到了和她一樣兩眼放空的宋芷昔。
這讓她不禁生出一股心心相惜之情,她目光黏在宋芷昔臉上,悄悄傳音道:「若不是給你面子,打死老孃都不來。」
宋芷昔以眨眼代替點頭,回道:「若不是非來不可,我也……」
說著說著,她放空的雙眼在某一瞬變得極其驚恐,一直關注著她的冷霜霜又豈不發現,冷霜霜下意識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滿臉寫著邪魅狷狂的男修在瘋狂秀胸肌腹肌,麥色肌膚上塗著不知名的膏體,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潤澤油亮,像極了俊鴨坊剛出爐的烤鴨。
放眼整個九州界怕是也找不到審美這般獵奇的女修,沒有人知道他這一言不合光膀子還要抹油是為哪般,臺下吐槽聲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