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走過一個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的斗篷男,他身形高大,修為更高,至少金丹初期的宋芷昔看不透。
密密匝匝的雨連成一片,他卻連片衣角都未被潤濕。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宋芷昔都不知最後關頭她怎會有這麼大的力氣,竟一下便撲到了那人身上。
「救我……」
宋芷昔抬頭的那一霎恰好有驚雷響起,紫色閃電張牙舞爪撕裂黑夜,照亮一整片地,隨後又徹底的暗了下去,一切歸於沉寂。
就在雷電交替的間隙裡,斗篷男看清了懷中女子的容貌。
很美。
至少在他所見過的女人中無一人能與她比肩。
可這又怎樣?
斗篷男卻絲毫不為所動,正欲將懷中女子推開,第二道閃電落了下來,狂風驟起,掀開遮住她右臉的鬢髮,露出一道貫穿大半張臉的傷。
雨水仍在不停地沖刷,傷口像是永生永世都無法癒合般不停地向外滲著血。
斗篷男身形一滯,手中動作改推為樓,宋芷昔的腰便這般被他扣入掌心。
那邪修修為本就不低,又一時被貪慾給沖昏了頭,都這情況了,竟還想衝上來搶人頭。
斗篷男一動不動地立於原地,只微微抬了抬空出的那隻手,邪修便像失了智般的放聲嘶吼,宋芷昔虛弱地掀開眼皮,朝邪修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見密密麻麻的蛆蟲爬滿他的身體,前一刻還生龍活虎的邪修瞬間就被啃食得只剩一副森白骨架倒在水泊裡。
宋芷昔已徹底昏迷。
斗篷男看都沒看那邪修一眼,閒庭散步般地抱著宋芷昔在雨幕中走。
宋芷昔醒來已是兩日後。
她兩眼發直地盯著天花板發呆,一隻裹滿繃帶的大手伸了過來,手上端著一碗散發出腥臭味的藥。
「喝。」簡簡單單一個字,喑啞得像是泡在水中快要腐爛的陳木。
宋芷昔眼中依舊無一絲神采,她生無可戀地看著天花板,宛如一條醃廢了的鹹魚。
那人便是宋芷昔此番要攻略的物件巫啟。
他整個人都藏在灰撲撲的斗篷下,臉、脖子、手等本該裸露出來的肌膚也都細細裹上了一層繃帶,只露出一雙慘碧慘碧的眸子,渾身散發著一股剛被人從泥土理刨出的陰冷氣息。
他動作粗魯地將宋芷昔一把從床上拽起,宋芷昔不由得抬頭看他一眼,恰好對上他那雙野獸般的碧瞳。
他眼睛很綠很綠,一眼望過去便讓宋芷昔想到了前世她母親最愛的寶石祖母綠。
就在宋芷昔愣神的工夫,巫啟已捏著她下頜,粗暴地掰開她嘴直接灌藥。
那藥的味道比聞起來更恐怖,已不單單是苦,只一口便直衝腦門,嗆得宋芷昔眼淚都流了下來。
宋芷昔奮力掙扎,那雙手卻像鑄了鐵般牢牢禁錮著她。
直到碗中不剩一滴藥,巫啟才終於鬆手放開宋芷昔。
那些藥哪怕已經順著食道流入胃裡,宋芷昔仍覺噁心,她捂著嘴,肚子裡一陣翻湧,那些被強行灌下去的藥彷彿就要溢位嘴角。
宋芷昔連鞋都顧不上穿,直往屋外沖。
她赤著的腳才觸及冰冷的地面,整個人便一陣天旋地轉。
巫啟拽住她衣領,又將她丟回了床上。
宋芷昔一臉茫然,顯然還未搞清楚狀況,那隻纏滿繃帶的大手又一次捏住她纖細的下頜。
他慘碧的眸子裡不帶一絲情緒,只靜靜盯著宋芷昔臉上傷口看。
已經兩天了。
整整兩天過去,那道疤都無要癒合的跡象,仍在不斷向外滲著血。
許是從未遇到過這般棘手的情況,巫啟又盯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