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嘴唇微張,正欲接話,那木靈根少年卻赫然出現在眼前。
一副殺氣騰騰的架勢,眼睛倒是濕漉漉一片,像只剛被人拋棄的幼獸。
他低頭凝視著阮軟,彷彿眼中只能容下阮軟一人。
「姐姐,你怎麼都不理我?」尾音軟軟,恰到好處的撒著嬌,卻不動聲色的轉過頭,在阮軟看不到的角度冷冷瞥宋芷昔一眼,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宋芷昔莫名覺得好笑,怎麼每個喜歡師姐的男人都防她跟防賊似的。
她和師姐真這麼橘裡橘氣?
宋芷昔尤自疑惑著,阮軟可不曾發現他的兩幅面孔。
她長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少年手背以示安慰,又扭頭對宋芷昔道:「這家開了兩年了,若覺好吃,記得常來,它會一直在這裡。」
有什麼東西「咔」地一聲裂開了,那道建在心裡的牆轟然倒塌。
宋芷昔終於笑了,像個討到糖果的孩子。
她在心裡輕輕說。
是師姐讓她來,不是她主動要與師姐見面。
所以呀,那些心魔誓言統統都做不得數對麼?
※
次日,宋芷昔果然又來了雲夢齋。
她這次來得早,店鋪剛開張。
即便如此,仍排了好一會兒的隊才得以入內。
甫一進店,宋芷昔便覺整個氛圍都不對。
店鋪中間最顯眼的那張桌上圍了圈修為不俗的公子哥。
其中坐上席的那位最扎眼,金丹修為,頭戴金冠身穿紫袍,相貌倒是稱得上是俊,只可惜眼神猥瑣,眼底更是浮著一圈青黑之色,一看就知,是被美色掏空了身體。
此時此刻,這位腎虛公子的目光正肆無忌憚地在阮軟身上遊走。
雖不曾開口說話,宋芷昔仍看得出阮軟滿臉都寫著抗拒。
只可惜阮軟才築基中期修為,那腎虛公子非但修為比她高出一截,瞧著也像是個大有來頭的。
果不其然,立馬就有狗腿子替腎虛公子放話:「別給臉不要臉!戚少是何人你還不清楚?」
阮軟清不清楚不知道,反正宋芷昔是不清楚。
不想再這麼不清不楚下去的她隨手抓了個吃瓜群眾。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她還當那戚少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呢。
搞半天是個靠著裙帶關係往上爬的酒囊飯袋。
戚少之所以囂張,不過是因為有個攀上了冷家貴女做男妾的親哥。
九州界近些年來盛行養男妾,有頭有臉的女修幾乎人手養了個鮮肉。
那冷家貴女更是深諳此道,聽聞還學周若嵐弄了個控鶴監,專們飼養美男子。
那戚少的哥哥便是近些年來控鶴監裡風頭最盛的美人。
因這層關係,沒有人敢替阮軟出頭。
畢竟,這世上的不平事多著去了,資源和靈石都還得靠搶,沒人閒到天天去管他人的事。
更何況,誰也不想得罪冷家,就只想靜靜吃口瓜。
摸清楚腎虛戚少來歷的宋芷昔不禁冷冷一笑。
就這還敢肖想她師姐?
以宋芷昔現在的實力,抬一抬手指就能讓那戚少死無葬身之地。
她不怕戚少,也毫不畏懼他背後的勢力,可她到底還是要顧忌阮軟,她倒是殺完人就能拍拍屁股走人,阮軟不行。
為避免將阮軟拖下水,她不得不想個迂迴的法子去解決掉這個戚少。
身為一個行動派,宋芷昔說幹就幹。
她特意挑了張離戚少最近的桌子,語氣誇張地道;「呦這不是傳說中的強搶民女麼?」
宋芷昔一出聲,所有目光刷刷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