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者看來,滅霸就像個傻子似的杵在原地發呆。
可他動或不動,劫雷都會逮著他來劈。
眼看劫雷與地平線僅隔百米,猶陷入心魔劫中的宋芷昔忽然被一股巨力掀起,直砸向那道就要落下的天雷。
轟——
又是一聲巨響,原本漆黑一片的天赫然被閃電照亮。
這一聲著實太過震撼,圍觀群眾紛紛目瞪口望著天。
那直接將宋芷昔丟給天雷劈的幕後黑手卻一派輕鬆地搖著摺扇。
簇擁在他身旁的管事們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愧是東家!
這應急能力!這舍小取大的魄力!
滅霸身價雖高,比起這價值連城的角鬥場卻不值一提。
宋芷昔仍像是陷在夢裡,直到劫雷落在身上劈了她個透心涼,才抽搐著從幻境裡脫身。
此時的宋芷昔簡直一臉懵逼。
實在搞不懂,好端端的,她怎麼就遭了雷劈。
元嬰雷劫共有三道,還有兩道尚在雷雲中醞釀。
宋芷昔仰頭看了眼天,倒是一下就清醒了。
雷劫來得太過突然,若不是有藤殺護體,她怕是早就得嗝屁。
在惡鬼修羅鏡中發現藤殺可避雷的功效後,宋芷昔還在想,以後她的雷劫會不會比旁人都輕鬆,然而當雷劫來了才知道,這貨就是個胳膊往外拐的,只幫別人,壓根不管自家主人。
想著想著,第二道雷又咆哮著轟了下來。
宋芷昔當即斂迴心神,全心全意去抵禦劫雷。
如今,她已顧忌不上該不該暴露藤殺,畢竟被劫雷給劈死的修士可大有人在,更何況,她如今還受了重傷。
青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巨網隔在宋芷昔與劫雷之間,最後落在宋芷昔身上的僅剩原本的三分之一,縱然如此,宋芷昔仍被痛哭了。
不是她想哭,而是真的太痛了,痛到她神經麻痺淚失禁。
電流在她身上遊走,發出噼啪聲響,彷彿每個毛孔裡都住了一萬個拿針狂扎她的容嬤嬤。
一連承受三道天雷,宋芷昔戴在臉上的面具「咔嚓」一聲裂開,被不斷刮來的狂風攪成碎屑。
眼看危機消除,群眾們又有了空閒心吃瓜。
全場譁然,又於宋芷昔落地的那一剎回歸平靜。
並不是折服於宋芷昔的美貌,畢竟此時的宋芷昔糊了滿頭滿臉的血,整個人都還快被劈成焦炭,鬼才看得出她到底長啥樣,而是瓜友們皆在心中感慨:世上竟有這般抗打且這般厚顏無恥之女!
是了,宋芷昔現在雖坐擁無數親媽粉,可她的厚臉皮與抗打皆是不爭的事實。
於是乎,厚臉皮的宋芷昔朝坐在一堆碎石上的伽羅勾了勾手指:「來咱們繼續打。」
伽羅懶得理她,抱著闊劍頭也不回地走了。
還沒人傻到覺得金丹能暴打元嬰,哪怕是金丹後期大圓滿對上新晉的元嬰都只有被摁著打的份。
「勝之不武」的宋芷昔一番嘚瑟。
黑壓壓的烏雲已散去,逐漸轉晴的天空下起了甘露。
修仙之人皆知這甘露究竟有何作用,宋芷昔自也不例外。
她連忙閉嘴收起那口晃眼的白牙,規規矩矩盤腿打坐吐息。
這場甘露下了足有半個時辰,絲絲縷縷滲入肌理,一點一點修復宋芷昔身上的傷。
宋芷昔這塊行走的碳則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成從前的模樣。
看似風平浪靜,宋芷昔卻不知,漂浮在空中某玻璃房雅間中一少年正顫顫巍巍指向她:「少主……」
另一個玻璃房雅間裡,許久不見的故妖小白則滿臉震驚地念叨著:「這不是……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