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宋芷昔也沒有小烏鴉,他不得不回到那個與現在有著天壤之別的世界。
……
宋芷昔這一覺睡得格外踏實,再睜眼已日上三竿。
神清氣爽地從床上爬起,她下意識喊了聲:「玄青。」
無人回話,只有一根黑色翎羽靜靜躺在枕畔。
目光落在那根翎羽上時,宋芷昔神色有著一瞬間的凝滯。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昨夜種種異常感究竟是為何。
壓制住在心中不斷翻湧的莫名情緒,故作鎮定地撿起那根翎羽,玄青的聲音就這般緩緩淌入耳中……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宋芷昔才稍稍動了動。
她已經開始接受玄青離開的事實。
聚散皆是緣。
只要他們都還活著,就還能再見。
不是麼?
宋芷昔將那片黑色翎羽收入儲物鏈中,一路向西飛,按照原定計劃去找洛葵。
洛家是梁州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不必花太多心思去找,隨便找個人都能問到路。
不到半日,宋芷昔就已在洛家宴客廳中候著了。
洛葵幾乎是一路跑來的。
眼看就要見到宋芷昔了,她又一個急剎車,躲在盆栽後整理起了衣飾。
哼,可不能讓宋芷昔那個臭女人瞧輕了。
她才沒有急不可耐的想見她。
理著理著,又開始後悔自己出門出得這般急切,她就該換上最美的衣服,戴上最好的首飾再來見宋芷昔。
那個臭女人什麼都不好,唯獨一張臉好看得能要了人命。
越是這樣想,洛葵便越覺後悔。
她甚至都想趁現在偷偷摸回去,細細打扮一番再來。
洛葵躲在盆栽後糾結個沒完沒了,終究還是沒選擇偷偷溜回去。
她撫平身上最後一道褶皺,裝模作樣地繞過盆栽,走進宴客廳。
宋芷昔正端坐於廳中最顯眼的位置,一身最普通的青衣穿在她身上都好似能發出光來。
洛葵沒由來得鬆了口氣,她若是花了心思還輕而易舉被宋芷昔給比下去才叫慘。
宋芷昔其實早就發現洛葵鬼鬼祟祟躲在盆栽後。
也沒揭穿,只朝她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豈知,宋芷昔不說話倒還好,一說話,洛葵的眼淚就「嘩嘩嘩」流個不停。
這可把宋芷昔給嚇得不輕。
作為一個活了兩輩子,哭的次數加一起一隻手都能數過來的鋼鐵直女,宋芷昔最怕的就是看到別的女孩子哭。
於是,她顫顫巍巍指著洛葵:「你你你……怎麼了?別嚇我行不行,我可沒欺負你……」
洛葵卻哭得愈發大聲了:「那群人怎麼能這麼對你……嗚……」
宋芷昔:「???」
洛葵知道當年發生在雲華門的一切,亦知道那些曾發生在宋芷昔身上的事。
她不像吳念柔從小被掌門養大,不論雲華門還是顧影照,都沒有多餘的感情,反倒是與天天和她鬥嘴的宋芷昔感情最深。
同樣身為女修,她只覺宋芷昔慘,不過是拒絕了一個愛慕者,何故要遭這樣的罪?
有關宋芷昔的事,還是後來從嚴修口中得知,為此,她甚至整整半年都沒再搭理嚴修。
她曾也想過去找宋芷昔,可那時候整個雲華門都沒了,更遑一個宋芷昔。
宋芷昔依舊雲裡霧裡。
洛葵吸了吸鼻涕,又說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話,才以「我就知道禍害千年,死誰都死不了你」收尾。
終於理清洛葵說話思路的宋芷昔心中感慨萬千。
宋芷昔是真沒想到,還會人會因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