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隱風並不知他心心念唸的胡美人宋芷昔已帶著「雕兄」回到雲華門營地,仍在街上苦苦找尋著。
宋芷昔回到雲華門營地時,最後一縷天光恰好散去。
夜悄無聲息地來了。
她像個壕氣沖天的土財主般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堆梁州所特有的食材,眼巴巴瞅著正在養鍋的阮軟:「師姐咱們這麼多人,不如打個火鍋?」
宋芷昔說出了在座的各位都不好意思說的話。
他們中有好幾人都吃慣了阮軟做的靈膳,五年的閉關實在是閉得嘴裡都快淡出了鳥。
至於阮軟究竟要打火鍋還是烤肉,他們都不甚在意,反正有吃的就行。
不待阮軟作答,宋芷昔又從儲物袋中摸出兩個碩大的菜盆,「砰」地一聲丟在了地上。
「我現在就給你洗菜叭」
吳念柔也趕緊站了出來,羞答答地抱住其中一個盆,囁喏道:「洗菜還是我來吧,我用御水決洗得挺乾淨。」
這五年來她與阮軟一同閉關,早就將洗菜這一技能練得爐火純青,毫不誇張地說,她一個御水決下去,即便是香菜這種最藏泥汙的小壞壞都能被她洗得宛若重生。
宋芷昔只得放開那個盆。
很快,又聽張平之道:「誰和我一同去撿柴禾順便再獵些靈獸回來?」
熊抱豹與另外兩名男修一同舉起了手。
現在就只剩顧影照、嚴修與何殊瑤一動不動。
正在思索該找什麼活乾的宋芷昔又道:「那你們呢?」
顧影照一言不合拔出劍:「切菜。」
聲音尚未落下,他便以劍氣切出一盤薄如蟬翼的靈獸肉。
宋芷昔簡直嘆為觀止,原來劍術好還能派上這種用場。
何殊瑤也祭出了桃花扇,似笑非笑道:「我就負責煽風點火好了。」
嚴修則默默用凝土訣搭起了爐灶。
宋芷昔迷茫了,那她該幹什麼呀?難不成又去刷盤子?可這種活肯定又會被念柔師姐一人給包攬了吧?
沉思許久的宋芷昔只得厚著臉皮道:「那我給你們加油打氣找樂子吧。」
說完還真站在阮軟身後唱起了歌:
把太細的神經割掉
會不會比較睡得著
我的心有座灰色的監牢
關著一票黑色念頭在吼叫
把太硬的脾氣抽掉
會不會比較明瞭
你可以重重把我打倒
但是想都別想我求饒
……
這是她前世最喜歡的歌曲之一,除了前十句,後面的歌詞其實已經記不太清,她斷斷續續地哼哼,翻來覆去總是那一句:「你可以把我打倒,卻想都別想我求饒。」
宋芷昔一貫神叨叨的,眾人皆習以為常,也沒人管她,反正不難聽,就隨她一個人扯著嗓子瞎唱好了。
等她唱到嗓子發乾,自己都覺無聊時,聶隱風又出現了。
他踏著一地嫩葉自暗處走來,滿臉欣喜地望著宋芷昔:「胡姑娘?」
宋芷昔一抬頭,只覺腦殼痛。
聶隱風這般殷勤,一旁的洛葵可不樂意了,氣勢洶洶瞪著宋芷昔:「師兄,她誰呀!」
顧影照也在此時停止切菜,冷冷掃了聶隱風一眼,卻將目光定在宋芷昔身上:「他又是誰?」
就連正蹲地上挖灶的嚴修都抬起了頭,目光不善地看著聶隱風:「你誰呀?」
宋芷昔:「……」
後面兩位男同學就不能注意下說話語氣?
弄得我跟你們之間有什麼似的。
聶隱風大抵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起到了捅破馬蜂窩的效果。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