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已經無心觀賞,只求快點結束。
到了岸邊,導遊先上船。
「坐第一排的肯定要被河水打濕。」沈越倒是門兒精,「說不定還要示範徒手抓鱷魚。」他故意嚇唬姜暖,想要激出她的活力來。
姜暖這一整天下來,從搬執行李、到調解住處暖氣,再回機場取沈越行李,遊覽武器廣場,開車三小時入雨林,又這麼一通負重急行軍,整個人都已經累疲了。
沈越的話沒能激發她任何的動作反應。
姜暖只是「哦」了一聲,下意識道:「那我坐前面吧。」
她晃晃悠悠上了船。
「誒,其實……」沈越想叫她,抓著腦袋打量著她,目光透著新奇,他閉了嘴。
船開起來,激起的河水果然迎面撲來,首當其衝落在姜暖身上。
她知道避無可避,索性也不躲,就抱臂縮成一團,期盼這最後的行程趕緊錄完。
船速減緩,導遊俯身巡視著河面,忽然俯身伸手,握著一匹半人臂長的小鱷魚出來。他一手握著尾巴,一手攥緊了鱷魚的嘴,示意姜暖來體驗。
這一路上,連導遊都習慣了這個東方女孩來打頭陣,而另外兩個俊美男子觀賞的模式。
姜暖不讓自己拒絕,放下原本用來擋水的揹包,小心翼翼學著導遊的樣子,握住了那匹小鱷魚。鱷魚皮又冷又滑,眼睛凸起邪惡,然而力氣竟然不小。
在導遊手裡服服帖帖,像木雕一樣的小鱷魚,在姜暖手中竟然試探著搖頭擺尾起來。
姜暖感覺不妙,她的力氣掌控不了這匹鱷魚。
然而她的驚慌只是讓導遊笑得更歡快了——也許在導遊的經驗裡,這樣的小鱷魚是絕對不會脫手的。
姜暖心裡發慌,眼前發黑,彷彿看到下一刻這匹鱷魚是怎麼叼著自己半截斷手躍入河水中去。
「不不不。」她真的慌了,一張口出來的都是母語。
導遊聽不懂,欣賞著她的慌亂,笑得手舞足蹈。
姜暖手臂發顫,身上發虛,死死咬住嘴唇,命令自己憋住淚水。
手中的鱷魚掙扎幅度越來越大,嘴甚至撐開了一絲縫隙。
導遊似乎也察覺了異樣,要伸手施援已經來不及了。
姜暖死死掐住鱷魚嘴,感覺指甲都嵌入了那冷硬的皮裡,搖晃的小船上,她跟一匹鱷魚的殊死搏鬥——多可笑,眼角濕了。
就是要看這個吧?真人秀!
一雙溫柔有力的臂膀從她背後伸來,及時接替她握住了小鱷魚。
姜暖得脫險境,膝蓋一軟,幾乎坐倒,往後退了半步,撞入那人懷中。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都僵住了。
像是碰到了另一匹鱷魚。
「怎麼這樣逞強?」略顯清冷的聲音,輕輕落在她耳畔。
低的像一聲嘆息,只有兩個人能聽見。
姜暖跪坐下去,像是從他懷中滑落,一整天的緊繃,忽然瓦解。
鱷魚被導遊接走,游回河水中。
姜暖像是重新活了過來,看那鱷魚甩甩尾巴,遊得不見蹤影。
那場令她叫不出來的驚險,就像從未發生過。
她就趴在船舷上轉過身來,側頭望去。
頭頂是一整片明亮的星空,星空下是蔣湛清俊無雙的容顏。
一句詩忽然湧上姜暖心頭: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她明明沒有喝酒,卻已經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支援,明天見!
第22章 喜歡
當晚, 一行人歇在雨林中的木屋裡。
攝製組的人也都累翻了,暫時休整,只有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