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七動作輕快地將鞋襪穿好,總疑心左足上來自戰神大人手心的熱度還沒褪去。她甩開心底奇怪的念頭,望向已經站到門外去的戰神大人,歪頭一笑,狡黠問道:「你是要去找那個左校尉,還是要去見那個陳司馬呢?」
上官千殺低聲無奈道:「你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問。」
「我就要問!」孟七七笑著接了一句,快步走到他面前來,牽住了他的衣袖,「誰叫你想拋下我一個人去的?」
上官千殺任由她牽著,慢慢向樓下走去,安靜了片刻,忽而道:「不是拋下。」
「不是拋下那又是什麼?拋棄?離棄?置之不理?」孟七七笑眯眯的,換了許多詞來給他選。對於戰神大人想要獨自出行的舉動,她還是有點小不忿的。畢竟兩個人可是一起出來的呀。
上官千殺不去與她爭辯,安靜得聽她頗有些興高采烈的說著,心裡默默道:是放你在此間等我。
☆、第63章 抓人屬下角度看千七
孟七七吃飯那會兒就覺得戰神大人今晚會有行動。一來他特意問了驛丞此地的行軍司馬是誰,按照她對戰神大人的瞭解,沒有關係的人他才不會去過問呢。這樣問了肯定是要做點什麼的。二來戰神大人親口說了明日便走。那要做點什麼的時間只能是今天晚上。
但是他此前絲毫沒有流露要告訴她今晚打算做什麼的意思。
孟七七隻好心塞塞地等待著,等到大半夜也不見戰神大人有所表示,她不安地出來一看,咦,正好撞上了!
上官千殺帶著孟七七同乘一騎快馬,一路直往昭武校尉府而去。
昭武校尉左忠利已經歇下了,正摟著媳婦恩愛完後睡得正香,忽然就被自家門房的大嗓門吼了起來。
「小爺!小爺!不得了啦!」門房是原本跟著左忠利打仗的一位年老士兵,四年前在苗疆傷了腿,再加上年紀也大了,於是就退了下來。他從十五歲出外當兵,一直到如今年近六十,四十五年間不曾回過家鄉。即便回去也不會有親人還活著了。
左忠利調到定州來做昭武校尉的時候,便讓他留跟著自己做了個門房。
「喊什麼喊?喊什麼喊?「左忠利壓低嗓門吼著,小心翼翼瞅了一眼床上的媳婦,見她只是翻了個身沒醒過來,他這才迅速爬下床來,一邊披著外裳,一邊快步走出來,怒氣沖沖道:」鬧什麼呢?不知道我媳婦這懷著呢嘛,才哄睡著了。什麼事兒啊?說!「
門房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閻王臉,縮縮脖子噤了聲,只拿手指了指外院門洞底下。
左忠利瞪了他一眼,「大半夜的你瞎嚷嚷。叫你說話你又不說話了。「他念叨著往門房指的地方看去。
這一看,他便愣住了。
左忠利揉了揉眼睛,往前走了好幾步,又揉了揉眼睛,猶疑道:「……少、少將軍?「
上官千殺如今已經官至輔國大將軍。官場上的下屬見了他都要稱呼一聲「大將軍「,會到現在還喊他」少將軍「的,都是從前就跟在上官軍中的人。上官千殺執掌上官軍已經有十多年,原本在他手底下的小兵,有不少已經分散到地方上做了武官。
比如這左忠利,他十年前就是跟在上官千殺身邊的一個小兵,三年前在苗疆之戰中嶄露頭角,帶著一支千人隊,以「上陣「斬殺「上獲「。南朝打仗,以少敵多,是為」上陣「;斬殺敵方四分以上,是為」上獲「。左忠利不過二十出頭,有此功績,那也算是少年英雄了。
上官千殺將他的戰功如實上報。朝廷就封賞了一個「昭武校尉「的官職下來,派左忠利駐守定州。
那會兒苗疆戰事尚未完全平定,左忠利愛打仗,不愛做太平官,就打算拒接朝廷這道封賞。還是上官千殺淡淡一句「定州,我父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