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的叫聲很快引來了指揮官。
哪怕食物充足,也絕不能放任受傷的動物留在自己的營地,因為它們會引來更多獵食者。
指揮官戴著一頂草帽,在戰鬥服外還加了件草和樹皮編織的圍裙。圍裙掛在脖子上,後背繫繩。她猜他是為了做陶器時不要濺上太多泥漿才做的圍裙。
他發現草叢中受傷的鹿後,俊秀的臉上依然是無憂亦無喜的神情,既沒感到驚訝,也沒絲毫幸運或開心,也沒有憐憫。他只是,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托起小鹿的頭,一手在它脖子和後背上輕輕撫摸了幾下,然後,他乾脆利落地擰斷了它的脖子,結束了它的痛苦。
她的心撲通撲通狂跳,蹲在草叢中的路德變態,和把鹿抱起來的維熙指揮官,相距不過十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如果他不僅僅是想要偷走火種呢?如果他想要偷襲他呢?她要不要干預?
夏季森林中的氣溫在二十攝氏度左右,殺死的獵物要儘快處理,不然內臟就會腐壞,毒素進入肉之後就沒法吃了。
指揮官抱起鹿走去向自己營地附近的小溪邊,看來是要在那裡處理獵物。
當指揮官的身形隱沒在樹叢後,隱藏在一旁的變態也飛快行動。
他以驚人的速度躥出草叢,衝向指揮官的營地。
除了石棚下的火塘和廚房裡的火灶,在營地一角的空地也長久地安放著營火,石頭壘成的火塘裡一直放著幾根柴火,火從來也不燒旺,也許是保留火種用的。
他衝到近前,從柴堆裡抽了一根樹枝,又從身上取出一團乾草,他把這團草插在樹枝尖端,遞到只有幾粒火星的柴火前,乾草一碰火星立刻就點燃了,顯然草上蘸著松脂,早有準備。
他輕輕一笑,解除了擬態狀態,向自己的營地走去。
在他取火的時候,她分神去看在溪邊的指揮官,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溪邊沒有很高的樹,她只能跳下樹梢,重新調整擬態,同時向著指揮官所在的位置快速移動。還沒等她跑近,她就確認了自己剛才的猜測——指揮官早就知道這是個陷阱,那頭小鹿是用來調虎離山的!他根本沒在溪水邊,只是把圍裙和草帽掛在了灌木叢上!
他去哪兒了?
她很快找到了他。他正朝著變態的營地飛奔!
啊——我明白了!他其實是順水推舟,將計就計,他本身也想著要順手牽羊!去偷人家變態的東西!
我去!這真是太赤雞了!這才是真正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藉助地形隱蔽,也飛快朝著變態的營地跑去。她必須得親眼去看看,指揮官要去偷的是什麼。一定是很有用的資源。可我並沒發現他的鳥窩裡有什麼啊?
指揮官跳過了溪水!他走進了變態的鳥籠!他從墊窩的草堆裡拿出了——我去!是無人機!一架x9型無人機!有了它,什麼山川地形,河流森林,一機在手,天下我有!
啊啊啊啊——我怎麼就沒發現變態藏著這種高階裝備啊!
一時間,後悔讓她想要捶胸頓足。
更讓她出乎意料的還在後面,指揮官拿到了無人機後,沒立刻跑路,他將無人機放在地上,從兩邊口袋裡各掏出了一隻小雞?或者說,小鳥?小鴿子?這兩隻雞太小了,胸肉最多也就巴掌大,脖子已經斷了,可是身體還是柔軟的,看來剛死沒多久。
不是,你掏鳥出來幹什麼?要給人家補償麼?
她正疑惑呢,就見他“刷”一下拉開胸前拉鍊,一邊一個,把小鴿子塞進自己背心裡了。
……
……
您……這是,要幹什麼啊?
她此刻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了,只能機械地繼續暗中觀察。
沒等這波震驚過去,他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