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庭抬手摸了摸她的胳膊,「等褪痂之後要用舒緩疤痕的藥膏,別留下疤痕。」
小姑娘最愛美,留下一點疤痕也是不行的。
「知道了,但是我這麼大了,不知道有沒有用。」如果是小時候受的傷,一般隨著年紀增長,疤痕也會逐漸變淡,但現在她都二十多了,不在長身體,這個時候有疤痕,就很難消散了。
舒瀾怎麼會不苦惱身上的疤痕,她可是很在意自己的身體,只是和這些疤痕比起來,小命更重要,所以保住命就已經很好了。
「堅持用就有用,而且哪裡大了,還是個小姑娘。」
比起厲北庭,舒瀾確實像是一個還在讀書的學生,厲北庭也一直告訴自己,他比舒瀾年長這麼多歲,有什麼事要讓著她,別和小姑娘計較。
舒瀾撇了他一眼,「有哪個小姑娘已經結婚一年了。」
杜蘿和她同歲,男朋友都沒有,她卻已經是結婚一年的已婚婦女了。
「我老牛吃嫩草。」
「真有自知之明。」
「都是夫人教導有方。」
「好了,別貧了,你休息會吧,我幫你看著藥水。」
「睡不著。」厲北庭半點睏意都沒有,怕是這幾天都不用睡覺。
「那你想幹什麼?」
「聊聊天,說說你這幾天是怎麼想我醒來的。」厲北庭調整了一下姿勢,傷在後背就是麻煩,怎麼睡都不舒服。
舒瀾微惱的瞪了他一眼,「我可沒想,別自作多情。」
那些厲北庭昏迷時候她說的話,厲北庭醒了之後,她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說這麼多幹什麼,她怕厲北庭驕傲。
「這樣啊,那我可真是太慘了,都沒有人想。」厲北庭長嘆一口氣。
舒瀾站了起來去拿水果,打算切一個蘋果給他吃。
「爺爺奶奶都很想你。」
「你不想嗎?」分明他醒來的時候瞧見她哭成那般模樣,像是天塌了一樣。
「不想不想,我去洗水果,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舒瀾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厲北庭這一覺醒來,似乎變了很多,話比以前多是真的,能把她逼的說不出話來。
舒瀾表面上好像很煩他,但心底裡又有一股濃濃的喜意在四肢百骸流暢,還是挺喜歡這樣的厲北庭,讓她感受到了被放在心上的感覺。
只是舒瀾麵皮薄,受不住他的調笑。
當天下午,公司有不少董事來看厲北庭,還有一些合作夥伴,總之聊了許久,舒瀾看著都著急,想讓厲北庭多休息會,可是人卻越來越多。
後面舒瀾給他發訊息,讓他說自己要休息了,雖然這樣趕客不太好,可是現在厲北庭的身體最重要,那些人也要有點眼色。
厲北庭很聽話,過了沒一會,那些人就陸陸續續離開,然後舒瀾叮囑了保鏢,如果還有人來,就說厲北庭已經休息。
「喝杯水,可真忙啊。」
厲北庭接過水喝了兩口放下,笑了笑,「都是一些場面話,你當別人願意來。」
只是人生在世,總有很多不得已,為了工作,為了利益,不想去做的也要去做。
就像那些應酬,聚會,多的是人不想去,卻又要笑著去。
舒瀾反駁不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也明白一些,「你躺下休息一會,很快就要吃晚飯了,待會林姐會送晚飯過來。」
晚上吃飯的時候,不用說也是舒瀾餵的。
她一邊餵飯一邊抱怨,「我看你用電腦的時候手就很有力。」
「別人都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可你看起來似乎連照顧我都不願意啊,我可真難受。」厲北庭張嘴咬住勺子,就是想要她餵的飯,吃起來格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