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多虧這樣,江月年才總算練就了一副不小的膽量,什麼恐怖片鬼屋統統不在話下。
畢竟貞子姐姐就算模樣再可怕,也好歹人模人樣,不至於不可名狀到讓人看一眼就san值狂掉。
好可惜,如果他倆都不害怕,心心念唸的抱抱和牽手環節就鐵定沒有了。
這個念頭猝不及防地倏然飄進腦海,讓江月年後背一僵,幾乎是觸碰到了火焰似的,趕緊把它從意識裡丟掉。
呸呸呸,她在想些什麼。
雖然在食人鬼之後,她的確與秦宴同學互相表明了心意,但他倆現在畢竟還沒真正在一起,自己居然就已經開始饞人家的身子。
矜持,矜持懂嗎江月年!
“其實這座鬼屋還不錯,道具都挺逼真。”
江月年環視四周,目光依次掃過地上染血的白衣、老舊木架與殘破的壁畫,最終落在牆角一條類似於黑色藤蔓的東西上。
……有點眼熟。
“奇怪,這個是——”
她舉著小蠟燭往前走,秦宴像中世紀的騎士守在她身側,聽江月年自言自語般低聲說:“跟清和的觸鬚好像。”
作為曾經被那玩意綁住的受害者,她對它再熟悉不過了。
同樣是樹藤般粗細,通體漆黑得見不到其它色澤,就連摸起來的觸感也溫溫軟軟,帶了點熱氣。
她在這邊抓著觸鬚摸,殊不知另一邊的謝清和本人臉頰一紅,突然之間緊緊握住了跟前白京的手臂。
“嚇死我了你乾乾幹嘛!”
小狐狸毛茸茸的大耳朵當場從頭頂竄出來,面如死灰地瞪她一眼,本想義正言辭地將謝清和訓斥一番,在見到後者面色僵硬、連站立都有點困難的模樣時心頭一軟,語氣弱了許多:“你……你沒事吧?怎麼了?”
他也沒掙開謝清和抓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任由她握著。
“被她發現了。”
平日溫婉優雅的精靈小姐此時面露潮紅,說話時輕輕喘著氣,彷彿下一秒就會難受得哭出聲來,只有用白京的身體作為支撐,才不至於癱倒在地:“年年在捏……我的觸鬚。”
觸鬚是她一處非常敏感的部位。
尤其為了能看清江月年與秦宴相處時的情形,她特意加強了這一根的感官知覺,但凡是被輕輕碰一下,都會癢得發抖。
但她的觸鬚偏偏不能在這種時候發抖。
它必須佯裝成一根人畜無害的道具藤蔓,一旦暴露那玩意真是觸鬚,他們跟蹤江月年的事兒想必也會隨之暴露。
她才不想在年年心裡變成個偷窺狂魔。
於是觸鬚不能跑也不能動,全部難受的感覺全由她一個承受。
江月年的指尖柔軟細膩,按在觸鬚上時,帶來狂轟濫炸般的劇烈感受。像是有無數根羽毛在癢穴上肆無忌憚地撓,讓謝清和渾身無力,只想用一塊凍豆腐撞死自己。
“千萬要撐住啊謝清和!”
眼看她渾身顫抖不已,喘息的聲音越來越大,白京語調焦急地壓低音量:“別發出聲音,要是讓他倆聽出是你,咱們就全完了。你先忍一忍,年年肯定摸不了多久的。”
呸。
謝清和想,你這笨狐狸說得輕巧,有種自己來試一試。現在她的身體已經癢得麻木,所有感官一併聚攏,居然不再覺得癢,而是針扎般的疼痛。
她聽見江月年說了一聲:“可惜不會動……應該只是道具吧。”
然後是秦宴的聲音:“嗯。”
那個狗男人。
居然也摸了一下她的觸鬚,還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跟握麻繩沒什麼兩樣地那種摸。
疼痛翻天覆地。
謝清和兩眼一黑,張開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