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樣,為什麼不直接叫我家裡的私人醫生呢?街頭診所多不專業啊。”
阿統木:……
行,你有錢,你狠,請你愉快地為所欲為。
這小丫頭父母都是外交官,常年居於國外;唯一的哥哥又在異常生物收容所裡工作,負責抓捕會對人類社會造成嚴重破壞的高危級別生物,同樣是整天世界各地到處跑,很長一段時間內見不到人影。
有車有房,父母雙忙,簡直就是霓虹國後宮動漫男主角的標準配置。
【對了,】它沉默半晌,等封越吃完青菜粥後輕輕出聲,【在醫生來之前,讓他洗個澡比較好吧?】
對哦。
江月年眨眨眼睛,大致將眼前的男孩子打量一番。
頭髮偏長,很明顯沒有經過仔細修剪,像雜草一樣垂在額前與頸間,凝固的血跡將髮絲擰成一綹一綹,彎彎曲曲地糊成一團;手臂上的傷痕被瘀血與泥沙染成深黑色,面板也同樣沾了灰濛濛的土,看上去的確有些髒。
更何況,他身上還有股莫名的腥臭味道,像是血被捂得久了,腐爛發臭。
……那位醫生應該是不太願意親自來進行清理的。
於是江月年毫不猶豫地把他帶到了客房裡的浴室。
因為知道封越會來,她提前買好了家居用品、衣物與洗漱用品,此時一進入浴室,就能看見被規規矩矩擺在架子上的草莓味沐浴露和被清洗得乾乾淨淨的浴缸。
她耐心講解了一遍各種器械的用法,末了仍有些不放心地補充:“洗澡的時候千萬不能太用力,只需要用毛巾輕輕擦,防止讓傷口開裂。對了,沐浴露好像也不能沾到傷口,用清水小心清理就好,尤其是後背那種看不見的地方,一定——”
說到這裡,江月年的話猝不及防卡了殼。
既然他沒辦法看見後背上的傷勢,又要怎樣才能在避開所有傷口的情況下,把髒東西全部清理掉呢?在競技場第一次見到封越時,他背後的血痕最多也最嚴重,要是胡亂抹擦……
一定會比現在更加血肉模糊吧。
阿統木嘖嘖兩聲:【我覺得,你有個大膽的想法。】
你不要用那麼猥瑣的語氣說出來好嗎!
江月年從架子上拿起毛巾,看一眼身旁立得筆直的封越,聲音很小很小:“我先來幫你把背上擦乾淨吧?”
正準備邁步上前接過毛巾的少年睜大眼睛,差點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江月年拿著毛巾坐在小凳子上,看著近在咫尺的、屬於陌生少年人的脊背。
握毛巾的手,微微顫抖。
——口嗨一時爽,她當時到底是怎樣暢通無阻說出要幫他擦背那句話的?
“木木。”
她在緊張時總會下意識叫出這個名字,而非那個古怪的綽號“阿統木”:“我有點慌。”
阿統木:【第一次看男孩子的後背?】
“我哥夏天休假在家時,有時候會瞎跳肚皮舞。”
她略帶苦惱地回應:“游泳時也會看見男生的上半身,但是……”
但是在這種封閉的環境下、與陌生少年如此近距離地待在一起,果然還是會覺得緊張。
更何況水汽熱騰騰又霧濛濛,燻得她臉頰發熱。
話說到一半,坐在她跟前凳子上的封越便一把脫下上衣。在看見對方後背的模樣後,屬於青春期少女的羞怯情緒被洗刷得一乾二淨,只剩下充斥胸腔的心疼與震撼。
他的肩背算不上寬敞,仍然是少年人的體型,卻已經能看出明顯的肌肉線條。柔和的曲線呈流水形狀流暢下移,在後腰處兀地收緊,再往下便是血跡斑斑的褲腰。
幾道巨大的、縱橫交錯的傷疤呈現出深棕色澤,如同盤旋在背上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