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倚仗,也是小妻子最在意的事。
席恆避開她的話,說:“你一定會答應的。”
溫語覺得胸口處的氣一直堵著,不上不下,卡得她難受又無可奈何。這種時候,席恆提的任何要求,她確實無法拒絕,因為她沒有別的辦法。
除了……
在心裡生了一會悶氣,溫語還是妥協了。
“我不會嫁給你,”她強調,神色認真且堅決,“只除了這件事。”
聽她在清醒的狀態下,態度果斷的說不肯嫁給他,席恆心尖又開始泛疼。
半晌。
席恆看著她,嗓音低沉的說:“好。”
——
溫語換上了席恆讓人送過來的衣服。
她把自己昨天穿的衣服收拾好,就準備離開,一時半刻都不想再和席恆呆在一起。
即使宿醉讓她現在頭很疼,嗓子也幹癢難受。
她剛走到大廳,愣住了。
開放式的廚房裡,席恆穿著家居服在忙碌。
廚房裡隱約飄出了一股她熟悉的味道,那是醒酒的湯。
前世席恆的應酬多,避免不了要喝酒。每次席恆晚上回家,她第一時間都會為他熬這個湯。
從來都是她親力親為給席恆熬製。
此刻廚房裡,席恆的動作生疏而僵硬,側著的臉部線條也微僵,眉心都皺了起來。
溫語眼神怔然。
原來年輕七歲的席恆,和前世她認識的席恆,各方面都很不一樣。
前世這個男人別說下廚,對於潔癖嚴重的他來說,廚房幾乎是他的禁地。
席恆小心的把鍋裡煮開的湯,倒在洗乾淨的碗裡,心裡略微鬆了一口氣。這麼簡單的一碗醒酒湯,做起來也不容易。
而前世,小妻子不知道給他煮了多少碗。
席恆手上端著碗轉身,看見身後溫語正愣愣的盯著他。
她的手上,提著袋子。
席恆把碗放在廳裡的桌子上,走到溫語面前,伸手,拿過她手上的袋子,“我給你煮了醒酒湯。”
餐桌前。
溫語抿了一小口湯,滿嘴的苦澀。
果然是第一次進廚房的人,這麼簡單的湯,味道都能煮得無比奇怪。
席恆坐在她身邊,見她臉微微皺起,眉眼帶著嫌棄,開口問她:“味道不對?”
溫語來不及說話,面前的碗被端起。
席恆就著她剛才喝湯的位置,自然而然的喝了一口。又苦又甜的味道,讓他胃裡有點不舒服。
“……別喝了,”席恆把碗推開,“我讓人給你帶過來。”
明明是一樣的材料,煮的步驟也和網上說的一樣,為什麼味道和小妻子前世煮的差那麼大?
席恆沉著臉,給助理打了電話。
溫語還在想著剛才席恆熟悉的動作。
他的神態那麼自然,沒有絲毫猶豫。如果不是知道席恆的潔癖有多嚴重,她還不會覺得詫異。
可是和他過了一輩子,溫語自然知道,席恆骨子裡潔癖嚴重的毛病。
前世她嫁給席恆之後,和他生活了快三十年,席恆才會偶爾用她的東西。
比如,有時候他會用她的杯子喝水。
如今就算席恆對她感興趣,兩人也只能算是有點熟悉的陌生人。可是剛才席恆喝湯的動作,分明像是做了無數遍。
溫語心裡覺得奇怪,她看著席恆,扯了扯唇角,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心裡的疑惑。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安靜,像前世很多時候一樣。前世他們後來的婚姻生活,除了孩子,就是簡單的搭夥過日子。
席恆盯著溫語的臉,神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