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說:“你剛才說的沒錯,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看你以前的眼睛,多有靈氣,又幹淨,看看你現在的眼睛……”陶然說著又對上他的眼,盛昱龍被他看的有些心虛,移開視線說:“現在怎麼了?”
“嘖嘖。”
盛昱龍猛地站了起來,伸手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領,然後用力一扯,就把陶然連人帶椅子一塊拽過去了。陶然嚇了一跳,撲倒在盛昱龍懷裡,就這還記著盛昱龍的腿呢,本能地閃避了一下,盛昱龍又坐回到椅子上,他卻連人帶椅子翻倒在盛昱龍身上。盛昱龍問:“我現在怎麼了,很差勁?”
陶然臉色微紅,說:“你說呢!”
盛昱龍就貼的更近了,灼熱呼吸都噴在他的臉上:“人長大了,都會變,你以後也會變。”
“那我也不會變成你這樣。”
“我哪樣?”
“我說過了不會再說你那三個字的。”
“哪三個字,我愛你?”
“你白日做夢!”
“這是五個字。”
“我不跟你扯,你鬆開我,再不鬆開我踹你腿了!”
盛昱龍笑了笑,離他遠了一些:“那我也要對你說三個字,你要記住了,”他看著陶然的眼睛,陶然大概預料到他會說什麼,臉色因為掙扎而微紅,眸子閃動著似乎要躲避他的直視,盛昱龍不讓他動,語氣溫柔而放肆,說:“我愛你。”
夏夜長┃八月七日,夏日的最後一天
陶然滿臉通紅, 覺得彆扭的很,說:“我不想聽你說這些鬼話。”
“這哪兒是鬼話,分明是情話。”盛昱龍鬆開了他, 陶然猛地後退了兩步, 臉上都有了紅印子,是盛昱龍捏的。
他希望盛昱龍更強勢一點, 他或許就有更充足的理由發脾氣,藉此遮掩自己的窘迫, 可是盛昱龍說完那些話卻無限安靜地看著他, 似乎在告訴他說的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 出於真心。
陶然抓起桌子上的書就走了出去,盛昱龍卻笑了出來,從椅子上起來, 躺到了床上。
陶然的被子總是帶著淡淡香味。他躺了一會,又坐起來喊道:“你還讓我給你畫麼?”
“不要了!”陶然大聲喊道。
八月上旬的最後幾天都是晴天,雨水滋潤過的長海市鬱鬱蔥蔥,彷彿一切都在雨後開始蓬勃生長。週末的例會上經理對餘和平提出了口頭嘉獎, 給了餘和平極大的信心。
但是同事對他態度不算友好,也就蘇秋偶爾會跟他說兩句話。週日晚上客人最多,也是店裡最忙碌的時候。餘和平所在的包間在過生日會, 是一群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高中生,年輕人更喜歡自己吃自己的,所以沒讓他在裡頭服務,餘和平就按規定在門外站著隨時等裡頭的人喊他。聚福樓走的是中式風, 走廊裡掛滿了紅燈籠,所以整個走廊都是紅通通的,照的人也是紅通通的。餘和平站得筆直,不一會就有些累了,朝周圍看了看,稍微鬆懈了一下,然後就聽見有人喊道:“梁老師,你怎麼才來。”
他對於“梁老師”這個稱呼似乎特別敏感,聞言身體一僵,扭頭就看見樓梯口上來一個倆人,前頭走著的是個年輕女人,身後走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是梁成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那麼恐慌,趕緊背過身去。梁成東從他身邊走過,他懷揣著劇烈心跳看過去,發現梁成東似乎有感應似的,回頭看了一眼,他嚇得趕緊推開門就進去了。
裡頭過生日會的幾個年輕人都愣了一下,餘和平有剎那的尷尬,隨即便窘迫地說:“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麼?”
“不用,我們需要會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