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一個都別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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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扯落枯枝,雪花飄進來,落在地上的血泊中。
最後一個夥計倒在地上,手腳以極其恐怖的姿勢扭曲抽搐,空氣中蔓延著濃郁的血腥味兒。
掌櫃被逼近角落裡,汗珠混著鮮血從額頭上滾滾而下,他胡亂揮舞著手中的短刀,語聲驚恐地變了調:“你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嗒——
明晃晃的刀落在地上。
容珣墨髮散開,光影下的面容蒼白,慢條斯理地在掌櫃臉上劃了道月牙兒。
掌櫃跪倒在地,一下一下地磕頭:“求求你了,放過我,放過我吧!”
腦海裡的聲音大笑。
“瞧瞧,他多像條狗啊!”
“嚇得都快尿褲子了!”
“一炷香就弄死四個,很久沒這麼暢快了吧?”
容珣愉悅地彎唇。
“最後一個,可不能讓他死得太痛快。”
“怎麼殺他好呢?嗯……要不然就把他手腳砍下來,栓在後院的樹上。”
“啊對,就像容鴻殺的那個大臣一樣,嗷嗷亂叫跑都跑不掉……你見過的,多有意思啊。”
墨髮散落在衣間,容珣垂下長睫,瀲灩的眼瞳病態又痴迷,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至極的事兒。
掌櫃還在不斷磕頭,身上的肥肉劇烈抖動著。
容珣靜靜地看著他,拿著匕首,就要向他手腕砍去——
裹著掌心的手帕輕輕飄在了地上。
正中繡著的小雛菊被血染紅。
容珣動作一頓,下意識彎腰。
腦海中聲音大喊。
“你在幹嘛!快動手呀!”
“你剛才不是很開心的嗎?”
“……”
淡淡的香氣鑽入鼻間,容珣驀然垂眸,蒼白的面容浮現出痛苦之色。
啪——
匕首落在地上。
正在磕頭的掌櫃動作一頓,慌亂地將匕首撿起,向容珣刺去。
鋒利的刀刃刺破手臂,容珣黑漆漆的眼眸一變再變,忽然抬手扼住掌櫃脖子,將袖中硃砂珠子塞入掌櫃口中。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掌櫃甚至沒反應過來自己被餵了什麼,就將珠子吞入腹中。
以為是什麼穿腸劇毒,他眼裡滿是驚恐,下意識就想將東西嘔出來。可只是一瞬,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大喜過望地跪倒在地上,磕頭道:“爺有什麼儘管吩咐,小的一定義不容辭!”
容珣沒再看他,轉身向門外走去:“把這兒收拾乾淨。”
心知自己一條小命都攥在容珣手上,掌櫃不敢在這時候問他要解藥,連聲應道:“是是是,小的一定收拾乾淨,一定收拾乾淨……保證別人什麼都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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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惜了,你怎麼不殺了他呢?你明明很想殺了他的。”
“瞧,你的手臂都被他劃破了,很疼吧?”
容珣沒有理會,緩步向二樓走去。
長廊靜謐,暖橘色的燭光將門前照亮。房間裡傳來“滴滴嗒嗒”的水聲。
腦海中的聲音安靜的一瞬,可緊接著,又變得更為強烈。
“她在沐浴,多好的機會啊。”
“你不是很想要她嗎?”
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容珣腳步頓了一瞬,轉身推開另一間房門。
“你只拿荷包是沒有用的!”
“她鬼點子那麼多,區區幾十兩碎銀,她要想走,你根本就留不住她,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罷了。”
“……”
“不想把她留在身邊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