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跑,讓你跑!”
婦人彪悍,追上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抽。
毛頭小子一邊躲,一邊吱哇亂叫。
倉惶逃竄間,毛頭小子將面桌上的飯菜都給掃掉,連放最裡面的湯,都沒幸免。
秦向河還好,只衣服上濺點菜汁,那份老鴨湯,幾乎全潑到了唐怡大腿上。
得虧湯拎到車上不太熱了,否則,唐怡這下不得了。
扎綠布頭巾的婦人見此,更加火冒三丈。
瞅著空蕩,她拉住掙扎往秦向河身後鑽的毛小子,照身上就掄,“打不死你!看,賠人家衣服吧!”
“啪~啪~”
木棍結實打到背上,發出脆響,驚人心魄。
秦向河忙張手給攔住。
從前世孩子丟了後,他最看不得別人打孩子,尤其是這麼下死手的。
唐怡被潑中就驚呼起身,怎奈湯水已經從大腿流下,浸溼到了膝蓋。
褲子溼了不說,還油膩膩的。
心中惱火,可見毛小子被打的嚎叫。
而且張嘴時,發現其舌頭少了半截,所以只咿咿呀呀,打再疼也喊不出話。
她心一軟,擺手勸道,“大姐,別打了。我們沒關係,不用賠……弄衣服上,洗乾淨就好了!”
“謝謝啊!謝謝,好人有好報啊!”
估摸看出兩人衣服和褲子蠻值錢,臉色發白的婦人,聞聲後,連連感激作揖。
被揪住的小啞巴,忙腦袋一轉,從婦人胳膊下鑽過,立刻從站包廂門口的朱彪身邊竄出去。
“你個死孩子,還敢跑!”婦人扭身,拎起木棍就拔腿追。
秦向河搖搖頭,扭身,見林四丫不知何時站到了小面桌旁邊,正牢牢護著身後行李包。
這母子倆追打進來,秦向河當然會注意自己行李包,裡面裝著鉅款呢。
此刻,見林四丫第一時間不是湊熱鬧,而是來看包,稍感欣慰。
別說,經過倆月的鍛鍊,四丫還真有點保鏢樣子了。
唐怡腿上溼透,又全是油。
這列火車的包廂,是不帶門的,她便拖著行李箱去了前頭的衛生間。
此次去高海培訓,要在那住半個多月,幸好箱子裡帶了換洗衣服,否則讓身上帶著油湯的坐一、兩天車,她能瘋了!
秦向河喊來乘務員,說明情況,讓其把包廂打掃下。
待乘務員走了,見林四丫坐在下鋪皺眉苦思的小模樣,秦向河不由好笑,很少見。
好奇問了下,林四丫才回道,說昨天在新餘,似乎在某條街上見過這兩人。
秦向河心中一稟。
林四丫是沒讀過什麼書,可記憶力驚人,尤其是在記人這上面。
如果真是昨天在新餘哪裡見過這母子倆,他們是到海沙轉車,又在同一輛去往高海的火車上遇到,意外機率就很小了。
他招呼朱彪進來,讓其警醒點。
帶那麼多錢,多點防備心,總是對的。
怕唐怡跟著提心吊膽,等唐怡換了條米白色休閒褲回來,三人便不再談論這些。
或是行李包裡的國庫券,數目太過龐大。
這下,連唐怡也吃不香睡不好了,還和林四丫自覺擔當起“保鏢”職責。
四人分為兩班,林四丫和唐怡守上半夜,秦向河和朱彪則守下半夜,
恰好四人佔滿整個包廂,只要守門口,看人不亂闖進來就行。
再之後,火車上,再沒見到那對追打的母子。
漸漸,林四丫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新餘認錯人,而秦向河,也覺得是不是最近被國庫券搞得神經兮兮。
到下火車,出車站,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