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去參加城西那快地的競標嘛!”吳啟智大大咧咧地道。
“什麼?你去了?那有競中嗎?”臘梅一聽嚇了一跳,說,“我不是叫你別去買那塊地嗎?”
“放心,沒買,我聽你的話,肯定不會買。我只是受本地部門的邀請,去湊個人頭罷了。
地是一個外地的老闆買去了,我只是幫著做託,舉舉牌子。
不過,如果你沒有提醒我,說不定真的會跟那家外地的房地產拼一拼,因為那快地實在太便宜了,百來畝才一百多萬。
雖然我現在沒那麼多現金,但是把地拍下來後,就可以拿去給銀行做抵押,貸一筆錢,然後直接投進去,三個月後就能開盤賣房了。”
吳啟智還是有點念念不捨。
“爸,你就別想的太美了,那快地真的不合適。我聽浩子提了幾句。”
臘梅再次搬出羅浩來。
一聽是羅浩說不行的,吳啟智就閉嘴了。
羅家的勢力,依然可以在容遠縣橫著走,羅家說不行,肯定有不行的理由,吳啟智徹底不再掂記了。
吳啟智原本也很聽得進女兒的想法,有了羅家的加持,他便一點也不心疼放棄那塊便宜地了。
現在他這個舊城改造的專案,也進行得如火如荼的,但要不是預售給力,資金週轉得快,還真有點吃力。
如果再加上城西那塊地,抵押貸款壓力挺大的,現在放棄那塊地,吳啟智也輕鬆了許多。
“爸,咱們今天去外面吃午飯吧,好久沒和你一起去外面下館子了。”臘梅道。
“好,中午我請客。”
吳啟智瀟灑地抓起桌上那個黑色的老闆手抓包,夾在腋下,正了正領帶。
臘梅看著她爸這個做派,在背後不禁莞爾。
吳啟智一米七六的身高,還未中年發福,身板挺直,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裡面是雪白的襯衫,一條銀灰色的領帶,下面搭了一條休閒卡其色的西褲,顯得隨意瀟灑,卻又成熟穩重。
濃密的一頭黑髮梳了個時下流行的老闆大背頭,打了摩絲,髮絲根根服貼。
看著這麼利落精明的父親,臘梅心裡不禁湧起一陣驕傲,她把手挎進父親的臂彎裡,撒嬌道:
“爸,那走吧,今天中午我要狠狠宰你一頓,吃城裡最貴的館子!”
“好嘞,那咱們去新開的華友大酒樓吧,這一家是粵式餐廳,聽說還推出了粵式早茶,今天趕不及吃早茶了,但它家的海鮮也挺好的,我請你吃大閘蟹、九節蝦。
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現在爸有錢了!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哈哈!”
一聽這麼多好吃的,臘梅的口水都“嘩嘩”地流了,在自己父親面前有什麼好剋制的呢?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臘梅也不會像上輩子那麼摳摳搜搜的了。
該吃吃,該喝喝,錢是賺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
和吳啟智到了華友粵式海鮮大酒樓,一路上不時有人和吳啟智打招呼。
打招呼的都是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派頭的人,有人脖子上掛著拇指粗的大金鍊,手上套著同樣粗的金手鍊,還有人手腕上戴著明晃晃的金勞,都是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華友酒樓屬於高消費的場所,所以來這裡的都是有錢和能花得起錢的人物,這裡不就是九零年代的暴發戶集中地嗎?
令臘梅大開眼界。
大金錶,大金鍊,這是現在暴發戶的穿法,也只有在這時候被引以為時髦了,再過二十年,誰還這麼穿,都會被人笑掉大牙。
屆時人們講究的是低調的奢華,凡爾賽的地表露一下自己,在言談中不經意提起自己吃的都是米其林餐廳,失戀都是打飛的到巴黎埃菲爾鐵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