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未如期而至,饒光眼睜睜看見她的右手越過他腦袋——
輕輕摸在那對雪白的尖耳上。
饒光:……!
陡然覆蓋在耳尖的手掌清軟柔和,沒有一絲一毫強硬的意味,柔柔熱氣小心翼翼將耳朵突出的尖角全然包裹。
然後指尖惡趣味地在耳後打了個轉,順著蓬鬆白毛一直向下,輕輕揉搓耳根。
耳朵是貓類血管密佈最多的部位,因此撫摸時會讓其感到特別舒服。少年眼底水光一閃,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情不自禁地發出喵嗚一聲低呼。
隨著這道嗚咽,饒光修長的五指逐漸覆蓋上一層厚實綿軟的絨毛,形態也變為圓潤的貓爪形狀。短短粗粗的五根小爪子乖巧地緊挨在一起,雖然尖利如刀刃的指甲為它平添幾分攻擊性,但因為被林妧死死按住雙手,引以為傲的武器也不得不淪為虛張聲勢的裝飾品。
說起貓咪爪子,最可愛的地方當屬被位於中央的肉墊。淺淺的粉色在雪白絨毛包裹下顯得軟萌十足,猶如漫天飛雪中一朵嬌嫩的梅花。
林妧漫不經心地抬起大拇指,輕輕按在他手掌中心。鼓鼓的小圓包肉乎乎、軟綿綿,觸碰時還會感覺到輕巧的彈性,讓她想起棉花糖。
果然,和身為狐妖的秦淮書一樣,這隻貓也會在受到強烈刺激時變回原型。
她很不合時宜地想,要是等這孩子完全化形……豈不就變成一隻又大又軟、隨手一摸都是柔柔軟軟毛茸茸的巨型貓貓了麼。
林妧摸得饒有興趣,被壓制得無法動彈的饒光則氣得渾身發抖。
貓的肉墊上佈滿脂肪與彈性纖維,面板下則藏有豐富的神經,對外界刺激異常敏感,只需稍一觸碰,就能讓他渾身戰慄。
他無拘無束地逍遙自在這麼多年,哪怕是收容所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也對其敬而遠之,怎麼也不會想到,居然會在某天被這樣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給——
給壓在床上捋毛。
可偏偏她的手法又極為熟稔,每次按揉都恰到好處,貓科動物的身體本能讓饒光心甘情願地放棄抵抗,殘存的意識又一遍遍驅使他保持理智。
不行。
哪怕是為了最後的尊嚴,也絕對不能向這個女人屈服。
林妧問得雲淡風輕:“喜歡嗎?”
少年自認為惡狠狠瞪她一眼,然而在極度舒適的感官下,這道目光毫無攻擊性,倒有些像是撒嬌。他的聲音也是微微顫抖的,清澈的少年音聽起來十足軟糯可愛:“我、我才不……嗚哇!”
她她她居然摸了把他的下巴!
饒光眼眶一紅,連脖子上也迅速湧上柔軟蓬鬆的月白色絨毛。
貓咪在非常享受時,瞳孔會不自覺地變成直線形狀。眼看他臉頰通紅、淡金色眸子倏地縮緊為兩條細線,林妧十分惡趣味地補充一句:“欸,嘴上說著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嘛。”
人生最想說的臺詞第三名,get√
這句話一出口,畫風就不可避免地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好在她懸崖勒馬,在擼貓時不忘本職工作,一邊捏了捏貓貓被絨毛包裹的下巴肉,一邊沉聲開口:“我聽說這個村子最近時常有人失蹤,這其中或多或少有你的功勞吧?”
“不是的——”
下巴與脖頸交匯的地方傳來一陣溫和觸感,難以言喻的舒適以林妧指尖為圓心,迅速向四周爆開。酥癢順著神經蔓延至四肢百骸,饒光忍不住發出“喵嗚”一聲輕喃,緩了好一陣子才氣呼呼地繼續道:“我剛來這裡不久,和那些莫名其妙失蹤的村民壓根沒關係。”
“哦?”林妧挑眉,“那是誰做的?”
少年深吸一口氣,勉強壓制住身體的貓化,細聲細氣的模樣全然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