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前保留下來的線索少之又少,根本看不出有什麼貓膩,林妧瞟一眼跟前的陸銀戈:“走吧。”
對方眸光陰沉,緩緩吸一口氣:“不用你來提醒。”
*
陸銀戈一言不發地推開鐵質大門,心裡煩躁得一塌糊塗,像有無數條毛線糾纏成一團,怎麼也解不開。
他是真沒想到新隊長會是個女人,還是看起來身板瘦小的小姑娘。衝女人發脾氣顯得很沒種,實在不是他會做的事情,但心頭的怒氣又無從發洩,只能憋在胸口。
該死。
他在心裡暗罵一聲,不露痕跡地加快步伐,讓整個人的身體擋在林妧跟前。
進門後應該是大廳。病院內安靜得駭人,深邃的黑暗將茫然與恐懼感提升到最大,手電筒慘白的燈光並未讓氣氛有所緩和,反而加重了蕭索寂靜之感。
每一處通道都好像黑黝黝的血盆大口,看得陸銀戈皺起眉頭。
傍晚已過,暮靄沉鬱。流淌於每個角落的夜色化作鋪天蓋地的江流席捲而來,一陣微風拂過,吹得樓梯拐角處的窗戶噼裡啪啦響,讓他響起瀕死之人的哀嚎。
“我們先把每個房間都搜尋一遍吧。”
作為《逃○》和《美國○○故事》的忠實愛好者,林妧對於病院逃生的戲碼見怪不怪。西區病院以如此詭異的方式重現於世,背後肯定藏有不為人知的秘辛,他們現在缺少的是線索。
醫院面積很大,一樓走廊遍佈,織成細密繁瑣的蛛網式結構。二人剛踏入其中一條,便聽見一陣刺耳的重擊聲。
咚,咚,咚。
那是鐵棍狠狠敲打在牆壁上的聲音,在寂靜無人的走道里顯得格外瘮人,刺骨涼意順著耳膜直衝向心口。
這聲音一左一右響徹於兩端,將走廊中央他們死死包圍,隨著敲擊聲越來越大,林妧終於看清了那兩個人的模樣。
一胖一瘦,清一色的光頭,身高都有兩米以上,行走時猶如兩座遲緩的大山。手中的鐵棒被一下又一下敲在牆上,每一擊都力道十足。
陸銀戈冷笑一聲:“裝神弄鬼。”
林妧神情凝重,低聲驚呼:“這兩個光頭好醜!”
……你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關注點啊喂!
她停頓一秒,饒有興致地抬起頭:“我知道你對我不服氣,這樣吧,趁這個機會,咱們來比試一下”
陸銀戈挑眉沒說話,又聽她繼續道:“這裡肯定不止這兩個怪物,我們比一比誰能抓到更多,怎麼樣?”
他聞言低低笑了聲。
嗜血的紅光如流星劃破眼底,陸銀戈懶洋洋地舔了舔唇,聲線帶了淡淡愉悅:“勉強可以接受的提議,那就開始吧。”
與此同時,走廊一前一後將二人包圍的光頭彼此交換了視線,同時舉起手中的鐵棍。
胖子野獸般喑啞的嘶吼響徹走廊:“狩獵開——”
等等,不對勁。
為什麼那個女孩非但沒有露出恐懼的表情,反而帶著很可怕的笑容朝他衝過來了啊喂!
胖子思維還沒走到盡頭,陡然而至的側踢便毫不留情地佔據整個視野,隨即臉頰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整個人騰空往後倒去。
他模模糊糊地想,啊,原來這就是飛一樣的感覺。
“嗯,沒錯。”林妧揉了揉手腕,居高臨下看著他,“狩獵開始了。”
媽媽!這是什麼妖魔鬼怪!
胖子眼看情形不對,顫著聲音大喊:“用煙塵彈,跑!”
這絕對是胖子有生以來最為驚險刺激的記憶之一。
他和瘦子都是病院裡最底層的住戶,碰上那些殺人不眨眼的瘋子時,往往會使用隨身攜帶的自制煙塵彈逃生——其實說白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