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腦電波。人類對同一未知生物的幻想與腦補會聚集在一起,當它的頻率達到一定強度,就可能被人類看見。但一般來說,電波都是沒有實體的。”
林妧笑眯眯地繼續問:“有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人?你突然的實體化又是怎麼回事?”
“這我真不知道了!我在畫裡看不見外面的情景,只能感知人類的氣息。等有天鑽出來透氣的時候,莫名其妙就發現自己能碰到別的東西。”女人瑟縮一下,“冤有頭債有主,放過我吧。”
說完了才反應過來,不對啊,她才是拿反派劇本的那一個啊,這句臺詞是怎麼回事兒?
“做人啊,要有膽識。”林妧收回匕首,嘆了口氣,“像你這樣,在抗日劇裡不到半集就叛變了。怎麼能這麼快就向敵人屈服呢?”
還不是因為受了你的壓迫!太過分了吧!欺負別人後還要教育她膽子小,這個人絕對超級惡趣味!等她有朝一日雙手解放,一定要狠狠報復回來。
就在畫中女人氣得咬牙切齒之時,禁錮於手上、石膏一般的堅固觸感陡然消散。她心下大喜,趕忙收回幾近痠痛的手臂。
然後飛也似的鑽進原本的畫像中逃跑了。
“她、她這就跑了?”
“嗯。”腦海中的思緒亂成一團,隱約有線索穿透混沌黑暗浮出水面,林妧略微皺眉,“這麼說來,犯人很可能擁有讓腦電波實體化的能力,學校裡的七大怪談由人類的想象創造,再經由他的力量變為現實。她口中那些‘在同一時間段來到這裡的人’應該就是失蹤者,他們也經歷了和我們一樣的探索。”
“腦電波實體化……”秦淮書喃喃將這六個字重複一遍,“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這樣的能力幾乎能扭曲整個現實。”
“所以才要儘快把那個傢伙收容回所裡。”她輕輕笑了笑,“如果想置他們於死地,兇手可以採取的方法有許多,卻偏偏用了‘探索七大不可思議’這樣費時費力的做法,這是我很感興趣的一點。”
“那個人是不是想折磨他們?”
秦淮書的一對狐狸耳朵終於變成了人耳,在觸碰到林妧視線後哽了一下,眼神飄忽到房間角落裡。
“如果只是單純的折磨,這種方法又未免過於輕鬆。我們繼續往前走吧。等探索完畢後,總能見到那個人的。”林妧遺憾地看一眼畫像,“原來它們都是腦電波形成的實體,算不上生物,也不知道這種狀態能支撐多久。那隻手註定送不進收容所了。”
*
第四個怪談是“紅斗篷怪人”。
放學後,學生會在校園小徑中遇見一個身穿紅色鬥蓬、帶著微笑面具的男人。他看見學生就會問:“你喜歡紅色、白色、還是藍色?”
回答紅色,會死在血泊中;回答白色,全身的血會被抽乾;回答藍色,則會掉進水裡溺死。無論哪個答案都會讓受害者無路可逃,只因為斗篷之下是一個內心極度反社會的殺人狂魔。
“我很久以前也聽過這個故事。”林妧吃了顆糖,“它算是比較有名的怪談了吧,聽說是以一個專門誘拐兒童的殺人犯為藍本創作的。”
秦淮書渾身因緊張與恐懼緊緊繃直,輕輕應了聲:“嗯。”
這條怪人出沒的小徑位置偏僻,四周環繞著蔥蘢茂密的竹林。
月色涼如水,連光芒都浸著冷意。細長的竹葉在月光下映出不甚清晰的影子,彷彿無數把鋪陳於足底的刀刃,又像是猛獸尖利的牙齒,稍一用力就能將他們啃咬殆盡。
他猶豫了下,低低開口:“謝謝你之前幫我說話。”
“這有什麼可謝的。”
林妧把雙手背在身後,抬眼望向斑駁樹影間的弦月。她明白如今人類與異生物關係緊張,而秦淮書又是自尊心極強的一類,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