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劈出一道狹長縫隙,卻不能斷山。
可形如發出了某種訊號,無數術光兵影緊追其後,層層疊加,竟是搶在山丘落地之前,將其一分為二!
寧琅壓力驟輕,覺得手臂說不好能保住了。
近的一半山丘交給遠方尚有餘力的師兄師姐,寧琅一邊將所有靈力聚於拳上,一邊身法極快地朝遠的一半山丘撲了過去。
踩著提速的步訣,她的身影如風馳電掣,在距離山丘最近的地方,從地面一躍而起,踏空而去。
同時,錆色的靈力在她的右拳上迸發,現出蘭紫斑駁的色彩,挾了劈天斷嶽氣吞山河的勢,直拳出手。
山丘與拳頭撞在一起。
整座兀臬山似都被驚動。
山丘垮塌,裂做無數塊泥沙碎石斷枝殘木從空落地。
有人驚喊:「小心亂石!」
寧琅不慌,一拳碎了半座山丘後,她的餘光瞄見怒斬了天上攔截一切支援的長舌鳥的東朔已到。
他甫從飛劍下來,便隨之灑下一把赤豆。
赤豆落地時直接粘在了地面,沒有彈跳,再一眨眼,只見以東朔為中心,周身一圈亮起陣圖,其中還有慧峰地勢若隱若現。
而赤豆所在之地,盡有黑影拔地而起,替無法動彈的隱門弟子擋去鋪天蓋地的亂石。
煙塵散去,危機已渡,無人傷損。
除了寧琅。
從拳身為始,蔓延到手臂,再一直到整個右半邊的胸口,連麻痺的滋味都沒有了,直接失去了感覺,像是廢了的趕腳。
寧琅:「……」
她高估了自己,入道之後精氣神沖得太猛,一不小心誤以為自己回到了一拳開山斷海的巔峰狀態。
不知道醫修師姐治不治得好。
應該的可以的吧?畢竟這個醫修師姐可是曾經把她掉出來的腸子塞回肚子裡的醫修師姐啊。
寧琅安心了。
寧琅安心落意,東朔的心則要碎了。
替寧琅收了爛攤子後,他立馬收了陣,大步流星到了她的跟前,看著她,面露懼色,說不出話,心在淌血。
所有站著的人裡面,沒有人比她更慘。
東朔想抱她又不敢,生怕她傷得更重,想強硬地把人趕回安全的地方,又擔心若強擰了她的意,她會不高興,一口氣憋在心裡。
以致最終什麼都沒能做成,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任心口流血。
可他想盡一切辦法重來一遭,不是想看他的阿寧又來受這些罪。
想到這裡,東朔殺心大起,想屠了所有害寧琅遭罪的人魔妖,血脈裡的魔息翻湧,他拼盡全力才不讓其洩露出去。也幸虧慧峰魔息遍佈,他才能完美地隱藏其中。
東朔掩飾得極好,寧琅沒有能發現他的異常,見他一副恍如在看死人的樣子,寧琅自我反思。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
其實,大概,除了右臂也還算好?
為了讓前任道侶安心,寧琅用左拳結結實實錘了自己胸口一下,證明身體無恙。
寧琅:「我沒事,我超棒,我狀態超好的。」
這點寧琅可不是在吹牛。
她一步入道,引氣入體,兀臬山充盈的靈氣源源不斷湧入她乾涸的軀體,彷彿脫胎換骨,渾身充滿了力量,雖不至巔峰,可也隱隱約約找回了些許以前的那個把人間所有封號魔往死裡錘的自己。
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你吐口血吧,我狀態更好,別說眼前兩頭大妖了,哪怕是魔尊在我跟前我都能殺。」
然後東朔果真吐了血。
他本來還能忍下,可當望見寧琅為了讓他放心而給自己一拳頭的時候,實在忍不下湧上喉間的腥甜,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