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他要大開殺戒, 毀了全城,愛魔馬上加強了攻勢,想要強硬將他拿下!
可力還沒發出去,就滅了。
因為東朔身邊多了一個人。
多了寧琅。
人人對他避之不及,她卻一意孤行地走近了他。
想到寧琅或被捲入「域」中,愛魔忙不迭地收了力,生怕晚了一步,這個經常性面無表情發瘋的女人會視它的「域」為無物,被它誤傷。
和愛魔一同收力的,是東朔。
前一秒還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的他,找回了人的生氣。
因為寧琅抱住了他。
搶在寧琅被自己的魔息所傷之前,東朔恢復了些許神志,全靠本能地將殘暴的力量收攏,全部壓在體內,再不能到外邊放肆,猶如一眨眼從地底冒出的、要焚天的火舌被一腳踩回了地底。
可火只是被壓回去了。
火種尚在,並沒有消失。
東朔勉強回過了神。
視界依然朦朧,重影憧憧,但離他最近的寧琅卻是天地之間最清晰的存在。
他下意識地問:「沒受傷——」
話沒說完,東朔的聲音就直直斷了。
他扶住寧琅的手臂,只覺掌間一片滑膩,還有些粘,不僅是他的血,更多是她的。
看著寧琅,見她慘狀,東朔也沒辦法再開口,形如刺卡在了喉嚨,上下不能,梗塞難言。又怪罪不得寧琅,便把氣,順帶著把在血脈裡橫衝直撞的狂暴力量全部撒在了那些沒有長眼的二愣子身上。
寧琅知他心緒,遂泰然自若地笑笑,彷彿全部不是些什麼大事,身上的傷是隔日便能好的小事情。
「不是致命傷,雖然看著慘了點,但都是能治好的。」
東朔:「可你的……修為?」
他竟是在寧琅的身上感受不到分毫的靈力,恍然眨眼間的功夫過去,她又是個凡人了。
東朔不敢信,一開始只以為是想岔了,可再是細細一探,他發現她確然失去了全部修為,雖不至於再是凡人的肉/體凡胎,但……也相差無幾。
發生了什麼?
她怎麼會在幾息之間成了這樣?!
心急之時,當撞上寧琅泰然的目光,東朔頓悟,心隨之揪了起來。
是因為他。
是因為他的過錯。
阿寧一直以來那麼努力,為了修煉為了變強廢寢忘食夜以繼日,可如今,卻是由於他的錯而……失去了她珍視且嚮往的力量。
東朔自責到了極點。
見他難受,寧琅用右肘撞了撞他,輕描淡寫地說:「你不要誤會了。」
「路是我自己選的,選擇是我自己做的,修為沒有就沒有了,凡人就凡人吧,之後再慢慢修行便是。」
寧琅:「修為什麼的,道什麼的,說真的,沒有就沒有了。我不怕受傷,也不怕丟掉這條命,但至少……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所以,東朔——」寧琅頓了頓,後嘴角揚起,莞爾而笑,「快好起來吧。」
東朔怔住。
他陷進了寧琅的笑容裡,她的話語裡,一時之間出不來。忘了回應,忘了別人,忘了想取他的命、她的命,不知死活的魔,眼裡只剩下她。
他忘了,後備役愛魔只能挑起大梁,展現出雷霆手段禦敵。
一邊退敵,愛魔一邊覺得有點怪怪的,似乎哪裡有點不對。
想了想,它恍然大悟。
它不是來殺死這個狗男人的嗎?!怎麼現在反而在保護他?!
愛魔:「老子為你出生入死,你卻當著我的面和我要殺的人談情說愛?不允許,不可以,不能夠!這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