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喻薇見宴臨打算幫她解開安全帶,忙伸手按住他的手腕,看到宴臨眼底裡的困惑時,唇瓣微微抿起,“我失憶前,我們在分居是不是?”
從小到大的習慣使然,讓時喻薇把很多事情全埋在了心底,在坦白前,她會選擇自己推測發展,尤其失憶後,心中的不安加劇了這樣的習慣。
但是在分居的事情,時喻薇從商場思考在現在,認為應該攤開了講。
被問及分居,宴臨的手僵住,面上倒是沒有露出什麼驚訝,抬眼看向時喻薇,眸中沒什麼閃躲的情緒,“為什麼這麼問?”
“腦海中有些片段浮現,片段中我們兩個人正在分居。”
時喻薇鬆開按住宴臨的手,目光直視著車窗外,車庫正對著草坪,南城的初冬,綠草茵茵。
“我們的感情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對不對?”終於問出了自己醒來後就想問的話,時喻薇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那天晚上我問你,我們的婚姻基於愛情麼?你說的是,而我說相信你。”
時喻薇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亂,和她此刻的心情同樣亂。
至於始終保持著傾聽狀態的宴臨,似乎猜到了時喻薇的下一句話。
“那麼關於分居,你可以告訴我事實麼?”時喻薇問的同時,手上不由自主地微微攥緊了挎包的鏈條,“不用非要現在,等你想好跟我說就行。”
宴臨的確做好了時喻薇回家後,會逐漸恢復記憶的準備,可現在親耳聽到時喻薇說想起了當初分居的事情,心底的震撼依舊不小。
傅家時,想起了初見。
現如今,想起了分居。
他覺得,如果明天時喻薇告訴自己,想起了協議結婚的事情,自己都不會覺得不可置信。
宴臨直起身子,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啞著聲應下,“好,我會給你答案。”
分居的原因他無需撒謊,只是宴臨希望給足彼此冷靜的時間,今天時喻薇剛剛見到傅明修,要是當下就告訴她原因,宴臨心裡沒底。
見時喻薇打算開車門下車,宴臨拉住她手腕,薄唇輕抿,眼瞳中帶著不想被拒絕的堅持,“但是答應我,聽到原因前,不要再選擇回分居好麼?”
時喻薇垂眸看向虛握自己的手腕的那隻手,骨節勻稱,冷白修長,在醫院醒來的第一眼,她就想,這雙手可真好看。
晚上就分居,少了個人形暖爐,自己或許會不習慣。
“……好。”
時喻薇和宴臨兩個人間的問題,不光是他們彼此感受的到,家裡的陳媽同樣感受的到。
往日書房裡宴臨和時喻薇都會在,可現在只有宴臨自己,眉眼冷峻,唇線微直,影片開會時,下屬們見到,全部自覺端正坐姿,生怕火苗燒到了自己身上。
影片中,陳言清晰的看到宴臨的目光望向了自己,他忍不住往自己的辦公椅上縮了縮,平時倒不至於慫的如此真實,主要這段時間他被抓了不少小尾巴。
要不是家裡長輩和傅家老爺子的關係實在鐵,同時在嘉利有點股份,他估計早就被宴臨給踢出局了。
如果說陳言工作能力有六分的話,看眼色的能力就有十分。
“編劇扶持計劃的評選流程我剛看完,可以保持不變,下週五統一評選。”宴臨嗓音冷沉,單手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咚咚咚的聲音讓其他人的心跟著七上八下的不踏實。
因為每個月只去一兩次囿乾傳媒,所以宴臨和囿乾傳媒的週會議以及專案會議很多是在晚上進行視訊會議,宴臨自己在書房,自然不會要求別人一定要在公司加班到那個點。
陳言聽到宴臨滿意,長長的舒了口氣,書房內被他嫌棄的綠植此時看上去都可可愛愛,一心二用地考慮何時同冷佳萱談明日宴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