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中,周暢那輛紅色跑車受損不重,可宴臨不管,自己親自上手,把車給砸的稀巴爛。嚇的周暢現在只敢蹭周順這個老爸的車,壓根不敢讓其他車露面。
傅家的老宅一眼看上去就是傳統的中國風,三層高,灰瓦白牆,整體低調而內斂。會客廳內,傅外公拄著手杖坐在竹椅中央,傅外婆坐在另一側。
對面則是表叔父子周順、周暢以及宴臨的母親和弟弟傅念蘭、傅明修。
至於傅家大房則是擺明了不參與,壓根沒回家。
傅外婆忍不住拉著時喻薇上下打量,“乖乖,你住院了怎麼不和外婆說,擔心死個人喲,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快來坐下。”
傅家人也是因為表叔父子求上門,才知道傅明暢乾的糟心事。傅外婆原本打算去看時喻薇的,只是上午聽宴臨說,他們夫妻一塊來,才打消了念頭。
“沒有不舒服,外婆別擔心。”
時喻薇坐在傅外婆右側的椅子,她高中時來過傅家兩次,那時候傅外婆對她同樣熱情,但不如現在真切,“路上我和宴臨去買了蛋黃酥,是您一直喜歡的那家。”
水紅的禮物盒繫了絲帶,精緻簡約。
蛋黃酥是宴臨讓人提前留好的,口味也是他給的意見。
“好好好,想著我呢。”
傅外婆被小輩關心,心中高興,眼睛都笑眯了。倒是傅外公,目光搜尋到禮物下有盒茶葉後,嚴肅如他也微不可見地翹了翹唇角。
在時喻薇說話的同時,傅明修目光放在她身上,眸色明滅,嘴唇翕動了幾下,可沒等開口,就看到宴臨轉而坐到了時喻薇身側,抬手將阿姨送上的茶遞給她。
就像是明晃晃地跟他宣示主權。
時喻薇失憶的事情目前只有宴臨和蘇溪知道,對其他人的說辭都是車禍中受了皮外傷,所以在傅家人看來,小夫妻感情依舊很好。
“外婆,她就是寬慰你。”宴臨瞥了眼想開口的表叔,神色疏淡,“住院的幾天,一直在做噩夢,我不在都睡不安穩。”
他又看向傅外公,做足晚輩的姿態,“外公,小暢是我和喻薇的弟弟,我們不怪罪他,可他的性子放在家人身上就這樣,如果放在外人身上……”
雖然後半句沒說,但是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好看。不用如果,他已經幹出給嘉利集團抹黑的事情了。
再說,真正意義上週暢是傅外婆娘家的人,和嘉利的關係本就不大。
“憑什麼不怪罪?!”
傅外婆老了後就喜歡長相標緻的小輩,宴臨和時喻薇作為小輩中最標緻的,一向被外婆偏愛,更何況宴臨四年前才歸家,受了那麼多苦,絕不能委屈。
“薇薇做噩夢做的都瘦了一圈,可憐見的,咱們薇薇命大才沒怎麼樣。”
“西北子公司別去了,周家的公司容不下你麼?”
“姑!”
“閉嘴!”
傅外公肅著臉看向周順,手中的手杖咚咚咚的敲地,“別在小輩面前丟人,也別讓小輩看不起你!這件事我和你姑早就商量好了,就讓小暢會周氏去,要不是想給阿臨和薇薇個交代,我壓根不讓你們來!”
“外公,您彆氣壞了身體。”
又慢了一句的傅明修真的很想對宴臨翻白眼,再細看,人家面上的擔憂可比他真實多了,不愧是拿過影帝的。
“消消氣,爸。”
傅念蘭輕拍著傅外公的背,抬頭看向宴臨,臉上泛著少有的笑,“阿臨和薇薇跟著外婆去後屋說說話吧,咱們等會兒吃飯。”
這個兒子,她既有心疼又有愧疚,實在不想因為其他人導致母子二人矛盾加深。
周順和周暢父子倆在傅外公的怒視下壓根不敢開口,老老實實地縮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