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按鍵聲傳來,停工許久的吹風機終於啟動,乾燥暖和的風吹在發頂,同時吹散了兩個人的咫尺旖旎。
宴臨吹頭髮時眉目間的神情認真溫柔,就像是在照顧易碎的珍寶。
期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嗚嗚的吹風機聲音,時喻薇微抬眼皮望向窗外,城市中的高樓大廈燈火絢亮,微光殘存著溫暖。
她今天有收到國外房東的電話,原來那張出國的機票並不單單是遊玩,自己有長住的打算麼?
頭髮吹到半乾時,宴臨關了吹風機,將護髮精油倒到掌心,低著頭,耐心地抹在頭髮上。
“我、想出院了。”
宴臨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是希望時喻薇能多住些日子檢查下的,腦部結構複雜,誰也不清楚後遺症什麼時候會出現。
“想哪天?”
“明天吧,畢竟檢查後身體沒其他的問題。”時喻薇聲音有些輕,含著微不可見地擔憂和期待,“醫生說在熟悉的環境中比較有利記憶的恢復。”
在醫院的五天,只要她問宴臨就會回答。
時喻薇有注意到回答的時候,宴臨眼底滿是真誠,她最開始是相信的。
可上午的電話,讓時喻薇對以往他們感情很好的說辭產生了猜疑,她甚至不得不去想,宴臨曾經是位出色的演員。
他說是自由戀愛。
他說每日應該有早安吻。
他說自己心情好會說今天又多喜歡他一點。
時喻薇不想有天自己日久生情時,恢復了記憶,緊接著發現有些事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好,明天出院。”
宴臨話落,又拿起吹風機開始幫時喻薇吹頭髮,幾分鐘的功夫就吹好了。
他站在原地待了會兒,見時喻薇想轉身,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聲音略沉,壓著極為複雜的情緒,“我去衝個澡。”
病房裡有備宴臨的睡衣和洗漱用品,都是當初陳媽一塊送來了,時喻薇從她的眼神和神情中,彷彿看到了顆蠢蠢欲動做月老的心。
淋浴的水聲打破了房間內的死寂。
時喻薇緩慢地轉身,坐在床沿,目光看著洗手間的木質門。
可能是想事情太深入,直到水聲停歇,一身黑色絲質睡衣的宴臨現於眼前,時喻薇才猛然回神。
被打溼的碎髮貼在額頭,看上去有些無害懶散。
水珠延著髮絲、脖頸流下去,順進因著睡衣半敞而若隱若現的腹肌紋理中。
行走的欲。
時喻薇怔楞地眨眨眼,吞嚥了下,“你、你用的什麼沐浴露?”
“沐浴露?”
宴臨在時喻薇面前站定,纏繞淡果味的食指微屈輕抵她的唇,噙著撩撥的笑,一字一句地勾在時喻薇的心上,“聞下,是不是和你……一樣甜。”
其實他以前用的多是清爽型,今天發現水蜜桃的甜味也不錯。
像是老婆就在身邊。
“你用……”
剛吐出一個字,兩個人卻同時靜止,時喻薇本欲說他管理著公司,如果第二天味道沒散盡,有損形象,可是開口前,卻忘記了抵在唇上的食指。
哪怕輕啟的貝齒只碰了丁點,她仍舊捕捉到了宴臨漆黑眼眸中的沉色和上浮的情|欲。
兩個人都是剛出浴的睡衣模樣。
夜深人靜的情況下,有些成年人的反應也是正常的。
時喻薇退坐回病床,同時在心裡不停地給自己暗示鎮靜,“我想快些恢復記憶,你是我的丈夫,始終想不起來,對你不公平。”
如果想起來,或許吹頭髮時的那個吻,她的第一想法就不是轉身推拒。
在醫院的五天時間,除了聯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