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和劇組大堂隔了層高木板的細窄小路,平時經常有演員搬著木板凳在那背臺詞,而且上面沒屋頂,只能看到兩棵高聳的光禿禿的樹,現在天冷,偶有清新的涼風吹來,的確比大堂裡空氣好。
“杜小姐在劇情上有什麼建議?”時喻薇十分真誠而謙虛的詢問,在她看來,杜若演的電視劇好幾部,而自己只寫了兩部沒什麼經驗,在劇情設定上,當演員的同樣會有心得,畢竟宴臨提供的幫助就很多。
杜若目光觸及到時喻薇眼底的真誠,不由一噎,往日自己和時喻薇作對圖什麼?編劇和演員,明明可以互惠互利的關係,自己為啥想不開當做了對手?
因著在宴臨那裡被下臉了?可細想,除了她,圈中其他上趕著炒緋聞捆綁的女星哪個沒被下臉?
杜若整個人心態闊達了,面上自然而然帶出笑,發自真心的喊了句,“時編劇。”
“前兩場都演完了。”杜若說著,把自己的劇本舉給時喻薇看,上面有熒光筆畫上去的痕跡,“第二場昨晚拍的,當時你不在,張導對劇情做了些調整,雖然細微,但卻讓人從心有不甘到心若枯井。”
兩相對比,使得第三場的心態變化,弄不好便會生硬。
“劇情改了?”時喻薇問完,驀地想到張導的確和她說等今天有機會細說,“等我會兒,我把細節的地方再看幾次。”
一心情愛,但沒有完全拘泥。
時喻薇看完眼睛都亮了亮,臉上的笑燦若驕陽,讓人僅僅看著就極有感染力,杜若慢慢抿住唇,時喻薇好像真的不像自己想的那般惡毒。
“張導的細節改的很奇妙,特別好。”說著話,時喻薇就用筆在第三場戲上的幾句臺詞上劃線,“你看——”
杜若一門心思都在劇本上,正準備聽聽時喻薇的看法,誰知道變故陡生,天旋地轉,地面搖晃,兩個人本就靠牆站著,一晃集體摔到牆上。
“小心!”
時喻薇頓時反應出她們面臨的處境:地震了!
在國外,時喻薇碰到了幾次地震,對當地居民來說,地震即家常便飯,幼兒園到大學,緊急逃生訓練每個月都要來一次。
然而現在,時喻薇卻不樂觀,震級比她往日經歷的都要劇烈。
時喻薇都不得不迷信下,自己本命年的末尾,說衰吧,車禍和地震都全了,說好吧,劇本開拍了。
福禍雙依,古人誠不欺我。
時喻薇下意識抬眼就注意到木板上架著的木頭砸下來,喊小心的同時,已經伸手拉上了杜若,徑直的往後門衝去,“裡面太危險了,咱們倆快出去。”
兩個人講劇本特意找的僻靜地,離正門雖然遠,但離後面的出口很近,山區裡大多都是年代極為久遠的老房子,估摸著承受個三四級地震都費事。
兩三秒的功夫,時喻薇做出反應,杜若怔楞著,對自小住在南城,只有三五歲經歷了一次輕微地震的人來說,的確沒那麼快反應。
杜若沒立即反應,可她聽話,悶頭被時喻薇拽著跑。
以前經歷的輕微晃動和現在的相比,簡直就像蟻蟲和大象,時喻薇唯一慶幸的便是自己反應的快,沒有怔在原地和杜若大眼瞪小眼。
時喻薇拉杜若一塊,全憑著本能反應,本來門就在杜若後面的方向,順路拉上又不是跑一半返回拉,十來秒的時間,她只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耳側全是轟隆聲和尖叫聲,給人一種恍若末世就要到來的錯覺。
明明看的清前路,時喻薇卻覺得頭暈眼黑,腳步都虛晃的厲害,心頭悶堵的生疼,有對死亡的恐懼,有對宴臨的擔憂,他在外面見合作方,一旦他們在高樓上,一旦——高樓豆腐渣工程呢?
兩側的雜物隨著地面的震動翻倒滾地,黑暗中似乎有個東西砸在自己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