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活動方式之不同而形成的,絕非故意的標新立異。事實上,我們的「請示」與「批覆」,
全憑一紙「電文」而已。所謂的「電文」只是從電臺上抄錄下來的「密碼」,看上去,都是
些阿拉伯數字,再經由「密電本」譯成明文,才能顯示出文字所含得內容。通常,我們只用
一張小紙條謄寫出來,這就是關係國家大事,個人生命,我們自己認定的「公文」了。如果
把這張小紙條交給一個沒有參加實際工作過的人去看,他會相信這與蓋過印信的公文書具有
同等效力嗎?說出來也覺得非常出奇,多少年代過去了,從來沒有遇到一個對此「公文」提
出疑義的人!
關於鄭恩普、傅丹墀二人奉準參加工作的事,我通知了他們兩位,雖然「軍事組」與「情
報組」的地位相等,因為我不能經常停留在天津,所以仍交由呂一民代表我負責聯絡,也就
是仍然維持現狀,所不同的是建立了正式的工作關係。
鄭、博二人,對於單憑一句話就算建立了工作關係這一層,也很自然的接納了,並沒有
提出其它任何問題。我當然還是和從前一樣的保持著對他們兩位的尊敬。
不過,我有一點保留,那就是目前還不能把我負有制裁吉鴻昌的使命一事,明白的說給
他們知道。一來是惟恐他們有所顧慮,其次是我們之間還沒有建立完整的互信。
鄭恩普先生的為人,非常「四海」,他在友儕中普遍的受到尊敬,所以很多朋友都稱呼
「鄭三爺」以示推崇。尤其是在天津這個地方,無論士農工商那一行,二人相遇寒暄,開口
便都稱「爺」,比仿張爺、李爺,而且這個叫一聲「爺」,那個便還稱三聲「爺、爺、爺」,
這也是一種社會習俗。因是之故,我也改口稱鄭恩普為「鄭三爺」,一直到八年抗戰勝利後,
我們重逢於北平時,才又改稱「大哥」。這是後話。
目前,為了對鄭恩普、傅丹墀交賦工作任務之事,倒使我躊躇起來了。此刻,我們迫切
需要的,是與吉鴻昌有關的任何情報,可是在鄭恩普的觀念中,他總認為做情報並不是一件
堂皇的事。當初,就是為了呂一民組長要求他蒐集情報,弄得很不愉快,幾乎因此而決裂。
這一次所以建議上級為鄭、傅二人成立一個從未有過的「軍事組」,也都是為了遷就事實之
故。至於「軍事組」的基本任務,類如策動偽軍反正、聯絡民間武力等,並非刻不容緩之事,
在執行步驟中,仍應以偵察吉鴻昌的活動,列為優先。為今之計,除了避免使用搜集情報此
類術語之外,實際上還是要求對吉鴻昌的行動與活動,進行充份的瞭解。在我對鄭恩普、傅
丹墀表達了考慮過的修辭後,鄭、傅兩位立即點頭答應了。
鄭三爺不愧是個一諾千金的人,因而我們對吉鴻昌的行蹤,已略有所知。雖然還不能據
以有所行動,可是已較以前進展了一大步。由於鄭、傅所提供的瞭解,我們知道了吉某之所
以時與鄭、傅約晤,其主要的目的,是企圖指使鄭先生回豫西,傅先生去冀南,各自策動其
舊部,以及已成形之小股軍事力量,進行所謂的「統一抗日戰線」,而實際上只是作為共產
黨開路的馬前卒而已。
我們正在密切注意吉鴻昌活動之際,鄭三爺突然告訴我說:「明天下午三點鐘,吉約我
和丹墀兄到法租界交通旅館見面,說是要給我們介紹兩個新朋友,大家研商出發前後一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