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熟,他滿口說的都是天津話。此刻沒有時間多談,請他先幫一次忙,等事後再向上級推薦。
事情就這麼解決了。可是我心裡仍在納悶,他姐姐姓楊,他為什麼又姓陳?
我擬了兩件電報稿子,自己送到電臺上發了。然後再去紫竹林與吳、王會面。我到達時,
他們已經吃過東西正在等我,我叫了一客三明治充飢。旣然沒有什麼新情況發生,需要準備
的事項又都做了,應該交代的話也都說了。於是他們起身回交通旅館,我就留在此處作為聯
絡樞紐。
這家紫竹林咖啡室,就在交通旅館同一條街上,相隔只有十幾家門面,坐在裡頭朝外看,
可以見到熙來攘往的行人,果然,夾在行人當中,就有一個臨時幫忙的陳國瑞。
時間還不到三點,心裡已開始在緊張,此刻,除了安安靜靜的等待之外,一點力氣也使
不上了。三點五分,毫無動靜,當然不會這麼快。三點八分,又看到陳國瑞在人行道上,慢
慢的踱過去了。三點十二分,小便很急,想強制一下,不好,可又怕正在這個時候出點什麼
事情。三點一刻,從廁所回到座位上,再叫了一杯熱咖啡,吩咐店裡煮得濃一點,越苦才越
夠刺激。我猜測,吳萍他們也許正在等候機會。
又是幾分鐘過去了,心裡忐忑難安,我把一盒火柴倒在桌子上數單雙,並不在卜吉兇,
想藉以穩定情緒。
差兩分鐘就三點半了,越來越急,連數火柴也數不下去了。正在這個當口,吳萍一個人
推門走進來,一幅悵然若失的神情,莫非有了變故?吳萍坐下來低聲說:「房間始終是空的。」
我問:「王文呢?」吳萍回答我說:「他留在上面聽候下一步的指示;同時他還不死心,想再
等等看。」
事態有了變化,情急轉為懊喪,不得不鎮定下來應付目前的一些難題。我請吳萍先把剛
才的情形說給我聽聽,是怎樣才知道房裡是空空的?吳萍說:「我們從兩點五十五分起就從
門縫裡朝三十七號看,兩個人掉換著看,卻始終不見動靜。照想,就是房裡沒有人,鄭、傅
兩位也該在三點鐘前後到達,可是一直到三點二十分鐘他們二位都沒來。作主人的不在,被
邀請的「客人」不來,當然有了蹊蹺。我們兩人一商量,不得已只好單刀直入問茶房了。」
吳萍接著說:「我們把茶房喊來,以兩個人一間房不方便為由,想再開一間房間,那間
三十七號旣然沒有人住?就給我們用好了。」茶房回答說:「那一間房雖然沒有人住,可是櫃
上己經收下人家的訂錢,您如果要用,我和夥友們合計合計,可以拆對一兩個鐘頭給你老用,
時間長了,恐怕不好辦。」
「我知道茶房是想撈外快,可是也證實了那間四三七,確是有人訂下了而沒有來,至於
為什麼訂好了不來,那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了。我哄弄茶房說是到外面去接一個人,等接到
了回來再說。所以請王文待在旅館裡,我先下來報告並請示。」
我眞琢磨不透其中的道理,而鄭三爺也絕不是故弄玄虛的人,可是他總要赴約才對呀?
正在解不開這個謎團的節骨眼上,呂一民偕同楊玉珊小姐一同進來了。楊小姐手裡還牽著一
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這正是吃下午茶的時刻,我們也叫了幾樣點心,又專為帶來的小妹妺要了一杯可可茶。
在表面看來,這不是一家大小出來逛街吃點心嗎?誰又看得出我們正是肩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