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次來倉庫,都?會帶點好吃的過來,和大夥兒分著吃。
工作永遠都?是放第一位,一點兒也不嬌氣。
還有?,愛笑。
笑點似乎很低。
一群人?說話,她是聽?得?最認真的那個,話不多,卻剋制不住會笑,笑起來很大聲。 很爽朗。
好像也是遇見了她,喜歡的人?該是什麼樣?子,在宣潮聲心裡,慢慢的有?了一個標準。
喜歡聽?她說話,喜歡看她笑,就算她站在那裡,什麼也不說,都?覺得?這一天倍兒開心,倍兒有?活力。
虞慈一點也不知道宣潮聲在想什麼,也一點也沒發現,他的步伐變得?很慢很慢,像是在拖延時間,聽?她多講一點。
她趴在他背上?,對自?己進行?了深刻的自?我檢討。
“我早該發現,我和他不適合,就像我喜歡小?動物,他一點也不喜歡,我喜歡的東西,他覺得?幼稚,和他討論什麼東西,他都?會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認為我什麼都?不懂,像高?級動物看低階動物一樣?,他對我和詹行?都?是這樣?,還有?……”
她停了停,像是在回憶,“那次其實我挺生氣,但也確實是我太懶了,自?取其辱,是上?高?中的時候,我們作業實在太多了,我完成不了,那天晚上?正巧他家來我家吃飯,吃過飯他和詹行?都?到我房間,我在忙著寫試卷,他走到我旁邊,我趁機問他答案,正好是選擇題,他報我寫,我還挺樂呵的,以為這次肯定能對,結果交上?去發下來一看,他給?我的答案全都?是錯的。”
“那次可真把我的心傷著了,可我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盲目的喜歡他,是我太懦弱了,一直在騙自?己,哪怕稍微抽離出來一點,理智一點,是我不敢接受,不願意?正視真相,不敢勇敢面對,才會這麼一敗塗地。”
說到這裡,她嘆了口氣,“後來還跟他去表白,總以為就算結局再差,也不過是被婉拒而已,可他卻說,沒當我朋友看過,在他心裡,我壓根就不配做他的朋友吧。”
“以前是很喜歡他的,覺得?他是全世界唯一瞭解我,適合我,我也真的動過和他結婚的念頭,想為他洗手作羹湯,就平平淡淡的,快快樂樂的生活。”
車找到了,宣潮聲解開車鎖,開了車門,彎腰背對著副駕駛座位,把她放進去的時候,虞慈從?他背上?下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頭問,“宣哥,你說我傻嗎?”
宣潮聲後背僵了僵,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有?種難以言喻的莫名心疼蔓延,這心疼中還包含著心軟,他彎著背脊側過身?,看見她抬著頭,路燈下眸光盛著細碎的光,前額的劉海被風吹拂,眼?裡天真純粹的樣?子。
見過太多的人?,從?來沒有?像她這樣?,這樣?的經歷下,還能有?一顆單純至此的心。 總覺得?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配不上?這樣?一顆心。
怎麼有?人?捨得?傷害這樣?一個人??
宣潮聲扶著車門頂的手緊了緊,低頭望著她,眼?眸暗沉,半晌,他搖頭,堅定卻不失溫柔的語氣帶給?人?力量,“不要?因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否定自?己,你很好,我不管別人?怎麼看,在我眼?裡,你是最好的。”
虞慈抬著頭,湧動的眸光泛潮,她呆呆地望著他好一會兒,像是被他的話語和眼?神打動,情緒都?恰到好處,虞慈動情的說,“宣哥,你真的太好了,別人?對我好那麼一點點,我就想把整顆心都?掏出來對他好,但我現在不敢了,好怕受到傷害。”
宣潮聲手扶著車門頂上?,高?大的身?影罩著車裡纖瘦的女人?,遠遠看去,像是將她攏進懷裡的姿勢,樹影在頭頂,被風吹的搖擺不停,枯黃的落葉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