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
呂正棟理直氣壯道:“那不就好了,憑什麼你能叫,我就不能叫?”
陸嚴岐:“你和她有我那麼熟?”
呂正棟不服:“我怎麼不熟了,我跟顏顏也認識了十年,對吧,顏顏?”
虞慈只是聽著,沒有表態。除了感到無語,以及對陸嚴岐說的跟她熟的言論感到驚訝,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感升上心頭。
十年前他是怎麼說的?
他的神態,那種高高在上的輕蔑語氣還在眼前,“是嗎?可我根本沒有拿你當朋友。”
虞慈這輩子都不會再忘記。
現在,他又彷彿當這一切都不存在似的,輕飄飄的說出“他倆很熟”的言論。
一股氣在心裡發悶著,她憋了七年的委屈無處聲張,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傷心,可現在坐在這裡,看著他把曾經發生的一切輕描淡寫的抹去,眼淚忍不住,在眼眶打著轉。
她是很少會讓人下不來臺的性格,大多數時候都寧可自己忍著,可這會兒情緒卻怎麼也藏不住了,抬起頭看向陸嚴岐。
她忘記了有沒有對他笑。
就算是笑,應該也比哭好看不到哪裡去吧。
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心跳突然跳的很快,她打定好了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主意,所以就算撕破臉皮也無所謂。
因為裝著實在太累了,感覺每次和他見面都像是飽受凌遲,她就是這麼小心眼的人,曾經他的傷害,就算時間過去再久,也無法原諒。
虞慈攥緊手指,咚咚咚的心跳聲裡,她咬著牙,勾出一個冷諷的笑,一如當年的他一樣,用很淡很淡的口吻說道:“我和你也沒多熟。”
第11章 11
11 氣氛突然安靜,連最愛開玩笑的呂正棟也楞住了。 發生在七年前的那件事當時呂正棟也在場,確實這些年虞慈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正因為知道這兩人之間發生的這些事,為避免尷尬,呂正棟一直在調節著氣氛。
呂正棟對虞慈的印象挺好的,那會兒陸嚴岐會拒絕她,也讓他感到很驚訝。
這些年,雖然陸嚴岐很少同他提到感情的事情,但呂正棟知道,他心裡也為年少時期的行為對虞慈心懷愧疚。
畢竟認識了這麼多年,心裡不可能不起一絲漣漪。
呂正棟還記得大概是快畢業那陣子,陸嚴岐回家來辦個什麼手續,呂正棟剛好也回來實習,兩人聚了個餐,那天后來陸嚴岐酒有些多了,大排檔熱鬧燈火下,排風扇夾雜著夏日的夜風吹的人很爽快,陸嚴岐很突然主動提起了虞慈:“我聯絡了身邊所有的人,都聯絡不到她。”
呂正棟感到納悶,“你家跟她家關係不挺好的嗎,你沒問過她家裡人?”
陸嚴岐搖了搖頭。
呂正棟永遠記得他當時充滿失落的眼神裡,隱隱地裹挾著幾許失魂落魄和愧欠,然後什麼也沒說,低頭喝著酒。
幾時見到過陸嚴岐這樣一面,他向來自信倨傲,從來不把任何人放進過眼裡,眼裡怎麼會流露這樣的神情。
一時沒忍住,呂正棟問他:“你不是說從來沒把她當成過朋友嗎?”
燈光在頭頂閃耀,陸嚴岐深邃的眼裡光芒黯然,他笑了笑,像是有些自嘲,“你信嗎,我從來沒對她動過心?”
呂正棟愕然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說真的,我不相信。”
陸嚴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放下,“我也不信。”
但人,都是在失去後才會懂得珍惜。
那時候的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又怎麼肯承認自己喜歡的是一個那麼普通的不起眼的女生?
所以在她當著眾人向他告白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