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咳……”
山叔突然掙脫黎清抬起他下顎的手,仰癱在地上斷斷續續的狂笑起來,但因為窒息還未緩過來,又被嗆的咳嗦。
他眼中滿是絕望,也不知是咳的,還是因為情緒崩潰,淚水奪眶而出,順著太陽穴流下來。
“我寧願我能‘死’……我寧願我是窒息而死的……”
“為什麼不跟我出來?死在外面不好嗎?像是坑裡那些人、我是在救你們!死在外面,比死在這裡好多了……蠢貨,一群找罪受的蠢貨!”
“誰都逃不掉……這是詛咒,是懲罰,是巨獸的憤怒!”
黎清眯了眯眼,將拘魂索收了起來,他向前走了兩步,一腳踩在了山叔的臉上。
“你死不掉,卻想騙別人出去救你或抓你,最後你就能趁機拖住他,讓別人窒息而死,再趁機捕捉吞食魂魄,小鬼,你的算盤珠子都蹦我臉上了。”
“生死輪迴歸閻王管,輪不到你做主,懂?”
黎清冷哼一聲,挪開了腳,最後還漫不經心的在地上蹭了蹭,似乎是嫌髒。
沒再理絮絮叨叨狡辯又胡言亂語的山叔,他緩步走到村口觀察。
內外環境幾乎沒有兩樣,只是村內的土地要潮溼一些,像是剛下過雨,而外面則是乾燥到揚塵。
黎清定神觀察一會兒,突然就將自己的右手試探地伸了出去,不過短短兩秒,他就眼見手上的面板開始起皮皸裂。
將右手收回,黎清新奇的摸著起皮的地方,微微刺痛。
就像是魚離開了水,在沙漠中被曝曬了很久,鱗片失水收縮,翻開的樣子,乾燥的難受。
直到他收回手到村內環境中才好些。
“叮囑別人不要輕舉妄動,結果黎先生才是最胡來的那一個?”白木熙走上前,拉過黎清乾燥開裂的手就開始纏繃帶。
“……至於嗎?”黎清無奈的看著自己只是破了皮的手被纏住,也是無奈。
但隨後他又想起了什麼,低聲警告,“隊長先生要是再把我的手包成小麵包,我就開除你。”
白木熙輕笑一聲,手上動作利落,“遵命。”
事實證明白木熙的技術還是可以的,他只纏了兩層,像是給黎清量身定做了一隻露指手套,顯得黎清的手更修長了。
“呵……”山叔依舊像條死魚一樣癱在地上,時不時撲騰一下。
他也不在乎剛才被黎清踩在臉上的一腳,只是勉強側過頭來,眼神死死盯著黎清的手,痴痴笑著。
“都是詛咒……你們也被詛咒了……只要進入村子就會被詛咒!!!”
“你們都會死,即使現在你們不信我,過後你們也會拼命想爬出去的。”
“哈……哈哈、它們要來了,遲早都會死,都活不下來,死吧,死了總好過死不掉……”
山叔瘋瘋癲癲的唸叨著眾人聽不懂的話,他徹底崩潰了。
伴隨著他的胡言亂語,蘇謹行隱約聽到左邊的某個地方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而且這聲音越來越近,似乎……
“小心左邊第二間房屋!”蘇謹行高聲警示,隨即拉住陶賦軒健碩的上臂——當然是拉不動的,只是急匆匆的催促他撤離這裡。
陶賦軒反應不慢,右手抱著妹妹,同時還能用左手撈起蘇謹行的腰向右後方跑去。
至正的人也是一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先離開了原地。
白木熙和黎清是在村口的,聞聲也向後撤退,只不過黎清還想帶上山叔,畢竟他再蠢再瘋,也是個有可能知道重要資訊的NPC。
但就當他差一點要抓到人時,對面的第二間房子的木門突然被撞碎,從裡面衝出來一隻黑黢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