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能砍下來收藏嗎?”
蘇謹行愣住,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回,柳眉輕皺,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黎清戀戀不捨的看著到手的收藏品溜走,卻只能剋制,聽到蘇謹行的詢問才輕咳一聲,正色道“我說,初次見面,我叫黎清。”
蘇謹行的目光瞥向白木熙,好像在說你的新朋友拿我當傻子。白木熙沒理,就杵在那裡當瞎子,蘇謹行沒控制住翻了個白眼。
美人翻白眼自然也是好看的,可惜在場沒一個人欣賞。
白木熙已經上前帶黎清挑了一臺機器,因為機器沒有搜尋功能,所以要找到一個特定的遊戲場還要費一番功夫。
趁此時機,蘇謹行開始打量黎清。
不同於他自己,黎清是溫潤型的長相,像明月清風,楊柳拂過水麵的漣漪,第一眼看去便讓人對他生不起警惕。
但是黎清今天的穿著……
淺棕色的高領毛衣,襯得他氣質更加溫和,但前提是沒有胸前那個毛茸茸的泰迪熊圖案,可愛的泰迪熊完全破壞了整體畫風!
還有他搭配的同色系深棕哈倫褲,兩隻小腿外側也各掛一隻小型泰迪熊玩偶,它們的身體縫在褲腿上,手和腳隨著黎清的走動搖擺。
蠻童趣的一套,但配合黎清本人的感覺,就極其違和。
再加上剛才他莫名呢喃“砍手”之類的話,蘇謹行看他的眼神便愈發微妙,腦內透過白木熙的描述建立起來的高深莫測形象轟然倒塌。
但出於自身看人的敏感,蘇謹行並不排斥黎清,白木熙對他的態度也至少能說明對方應該不是個變態。
應該不是吧……想到白木熙的某些日常行為,蘇謹行還是沒忍住眯了眯眼。
最終,他輕嘆一聲,來都來了,總要相處看看,畢竟是白木熙難得看中的人才。
這麼想著,他湊了過去,白木熙還在專心翻找遊戲場,黎清則坐在機器旁的高腳凳上觀摩,見蘇謹行過來,禮節性的頷首致意。
蘇謹行回以微笑,心想剛剛的沒準兒真是錯覺,現在看來對方還是個很穩重的斯文青年。
他的視線下移,定在黎清的肩膀處,金色小鳥輕抖翅膀,閒適的蹲在那裡,“這是,生物型道具?”
黎清轉頭看向小嘰,主動將它拿下來遞給蘇謹行,“不算道具,一隻普通小鳥,但是手感不錯。”
在這裡,非玩家的生物體一般都是道具,所以蘇謹行只當他不願詳細透露,理解地沒多問,只是笑著摸摸小嘰的羽毛,“嗯,確實不錯。”
蘇謹行笑起來後反而軟化了些許氣場上的侵略性,他留著過肩長髮,用墨綠色的綢帶簡單束在頸後,此刻俯身的動作使綢帶滑落,摻著幾縷髮絲。
說來也奇怪,蘇謹行的裝束偏中性,行動舉止包括蓄長髮,都有些許女化的特徵,但一眼望去,卻不會讓人誤會他是女人。
“你是伶人嗎?”冷不丁的,黎清冒出一個問句,蘇謹行摸羽毛的手頓住了。
他直起身子,不動聲色笑著反問“許久沒聽過這個稱呼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步態動作和咬字習慣,還有你的聲音很好聽,語調都帶著聲韻,能將這些都帶入日常,你應該是位很優秀的伶人。”
黎清揉搓手裡的小嘰,將它弄的暈頭轉向,言語中卻難得對沒說幾句話的陌生人帶著讚賞,白木熙都不由分神偏頭看了他一眼。
蘇謹行聞言怔愣,隨即囅然而笑,情真意切了許多,“你都這麼說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單獨為你演一出。”
這次白木熙的眼神又看向蘇謹行,作為相識已久的老友,白木熙知道他會唱戲,平時也經常自娛自樂的哼唱,可蘇謹行從沒承諾過為誰專門演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