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遊廊、宮道上總有抱著東西,急急忙忙走路的宮人經過。跟在她身邊的宮女解釋說是因為過幾天要舉辦慶功宴,所以宮人們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美人對慶功宴很好奇麼?其實如果美人願意的話,負責慶功宴的宮人們都會聽美人的調遣的。”
翦姬可以隨意干涉虞宮中的事,這是大王的意思。
宮女在心中感慨翦美人的權利越來越大,想了想奉承道:“大王對美人是真的好,而且大王在美人的影響下越來越溫和了。”
如果是之前,給虞宮的宮人一百個膽子,他們都不敢說出這樣的話,提起虞王時,他們除了害怕就是恐懼。
但這些天大王對翦美人的溫柔抑制也抑制不住,以至於給宮人一種錯覺,那就是他們的大王性格變和善了。
宮女稍微跑了一下神,很快卻發現一向對宮人溫和的翦美人在聽到她這句話後,遲遲沒有理她,宮女心中奇怪,難道是自己說的話不和翦美人的心意嗎?宮女下意識抬眼,卻見到翦美人略有些怔愣的神情。
美人娥眉輕蹙,好像是看到了什麼,眼波幽遠,花瓣似的丹唇,欲言又止。
宮女順著翦美人的視線看過去,在接觸到那邊的景象後,宮女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只見冰冷湖水旁,跪著一個渾身都是血的人,那個人穿著虞宮宮人的服裝,看上去只是一個普通不過的宮人罷了。這個渾身是血的內侍瑟瑟發抖,手卻仍然高舉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放著吃食茶點。
那個宮人做錯什麼了嗎?跟在翦姬身旁的宮女臉色發白,因為對同樣是宮人身份的人的惻隱,她有些不忍觀看。
旁邊的大監烏溫拿著規制特殊的短刀,眯著眼冷冷盯著那個內侍,他手中的刀片犀利鋒薄,被赤色的血染紅。
而虞王趙螭,正擰眉站在湖水畔觀察著他們。趙螭穿著玄色大氅,邊緣繡著華貴的紫金色,男人身形修長,今日少見地只是用簡單的玉簪束起了墨髮,披散下來的零散發絲慵懶地貼在臉頰上,面龐雋修,帶著濃烈的陰鷙氣息。
很明顯,大監烏溫是在聽從虞王的命令而拷問那個宮人。
冬季氣溫寒冷,從宮人身上流出的血好像都凝固了。翦姬站在高處,心中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走到趙螭身邊,還是裝作沒看到,默默離開。
“大王為什麼要那麼做啊,如果宮人犯錯了,完全可以把那個人帶到遐棄臺,為什麼要在外面處罰。”宮女顫抖的聲音打斷了翦姬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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