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沈風渠的房間裡,他坐在桌子旁,少年在他不遠處站著,他詢問,“鍾然是怎麼回事?”
少年眼裡一片淡漠,“我殺的。”
聽到這個回覆,沈風渠不太意外,問他,“他先動的手?”
少年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
沈風渠,“好,我知曉了,你先下去吧。”
少年說的應當不會有錯,但是走個形式他還是要去查查的,怎麼說都是一條人命。
然而他話音落了,對面的少年卻沒有動,他抬眸看過去,少年在看著他,面上沒什麼表情,但是隱隱能看出來是在期待什麼。
沈風渠明白了,以往他都會問少年為什麼動手,關心少年有沒有受傷,會拉著少年絮叨許久。如今只是輕描淡寫地詢問一句,少年估計還有些不習慣。
他心裡嘖了一聲,淡聲詢問,“還有事?”
少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周遭氣息冰冷,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沈風渠看見少年的身影在視線裡消失,揉了揉眉心,這小子真是奇怪,靠近他他厭惡,遠離他又生氣。
不管了,生氣就生氣吧,還能翻天不成。
沈風渠往後都沒有再找過楚臨淵,他不用再去劍閣,每天都跑去藏書閣去翻各個峰的傳記,以及有關蓽闕地宮的記載。
當今修仙界,修為比他高的還是有許多的。不過許多都已經隱世,應當不會再參與各門派之間的紛事,但是還有不斷在突破修為的修士,查起來會很麻煩。
仙門以滄瀾為首,其次是重華、鳳鑾,天水。四大門派之外,還有偃月寺,佛門聖潔,偃月寺高僧享譽天下。尤其是無儔和無佑,他們二人無論是在修仙界還是凡世,都是享有聖名,說是在世神袛也不為過。
沈風渠覺得,他終歸是要去一趟偃月寺的,到時可以向無儔確定一些線索,無儔無佑都會算命,可卜人前塵,應當是願意給他一些提示的。
到時他若是能確定了,便有辦法把人引出來。
沈風渠出了藏書閣打算去主峰,他還沒到,看到路上有弟子匆匆要往一指峰的方向去,然後那名弟子見到他,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沈峰主……掌門正要讓我去尋你。”
那名弟子在原地站穩了,朝沈風渠行了一禮,然後道,“鍾然回來了,他受了重傷……如今正在指認楚臨淵。”
沈風渠愣了一下,鍾然??楚臨淵不是說人已經死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他腦海裡閃過一絲疑惑,和弟子一同去了主峰。到了主峰之後,發現白錦夜也在,鍾然臉色蒼白,和楚臨淵站的不遠,旁邊站了幾名主峰的弟子。
白錦夜看向沈風渠,眼神裡帶著無奈,大抵意思是你徒弟的事,你自己過來處理。
鍾然見到沈風渠過來了,眼眸一片漆黑,嗓音嘶啞,“沈峰主可要為我做主,我識海里可是有記憶,若是不信可以親自查探,看看楚臨淵是如何傷我的。”
他面色蒼白,唇色也是極淡,襯得眼珠極黑,裡面情緒同往常不一樣,墨髮散在身後,一身月華白袍,分明是尋常弟子的打扮,卻莫名帶著幾分邪性。
楚臨淵看了鍾然一眼,面上沒什麼表情,也沒有打算反駁,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男子身上微微一頓,很快又移開了。
這人會怎麼想呢……會相信他嗎……還是會信別人說的。
少年攥緊了指尖,無數次想要把人推開……但是心裡又有些期待,希望那人不要從他身邊離開。
沈風渠想的是楚臨淵之前說死了,應該是確認過的……識海的記憶只要修為高是可以篡改的,之前薛長枝不就做過?所以不一定可信。
而眼前這個鍾然,則是越看越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