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的兩座一人高的石碑,鐵文的身軀在這一刻分明變得有些顫抖,手指止不住的晃動,渾身肌肉更是緊崩起來,好像隨時都會爆發出來一般。
在這界碑之上,一旦留下古元部落的烙印,對於整個古元部落而言,將會是永恆的恥辱,而且這屈辱將世世代代難以磨滅,一直矗立在黑雲山之下。
“還請鐵長老代表貴部在這界碑上面留下烙印吧”玄蛇部的年輕人冷笑道“畢竟空口白話不足為信,根據大荒遺論,唯有留下部落印記,才能夠真正的具有效力,莫非古元部落心有不甘,是要敷衍我等兩個部”。
“哼,我看爾等還是快點留下部落烙印才好,我等還要回去向族長大人覆命,若是我家族長怪罪下來,就不是區區古元能夠擔待的起了,我看你們那個狗屁族長就是怕了,所以才不敢回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幾位不覺得過分了嗎!”雙眸中閃爍著濃濃的怒火,鐵文冷聲說。
空氣在這一刻再次凝滯起來,整個古元城池變得十分的安靜,只剩下城頭的旗子在狂風下獵獵作響,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詭異,強忍著心中的殺意,知道數十息後,鐵文心中的躁動的力量才逐漸平復下來。
伸出一根手指,以指為刀深深的陷入石碑深處,石屑飛濺,不多時在石碑的下角處出現了古元部落四個大字,不過在這四個大字過後,鐵文的手指並沒有停頓下來,緊接著在古元部落四個大字下方,有浮現出古元大長老鐵文立幾個小字,至於另一塊界碑則是如法炮製。
顯而易見,大長老鐵文是要將這次受辱失地的責任,以一己之力扛下來,將古元部落所有的怒火轉嫁到自己身上,讓一族之長的蕭晨抽身而出。
“哈哈哈!好!好!好!”見到鐵文按照要求在界碑上面留下古元部落的印記,不僅這兩名青年面露喜色,就連原本一直在做閉目養神姿態的兩位老者,也不禁睜開了雙眼,大笑起來。
至於鐵文的小把戲,在界碑上面留下姓名,眾人皆明白其含義,不過幾人絲毫不在意,他們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名義“鐵文長老果然深明大義,這兩塊界碑我玄蛇奎水兩部會帶走,不日就會立在黑雲山下,日後我等三族就能夠以此為界,互不侵犯,共同守護人族家園”。
隨後兩位煉血境武者將界碑重新收回到坐騎背上,不過幾人並沒就此離開,下一刻那玄蛇部落的青年武者眼中毫不掩飾的露出嘲諷之色,說道“據說貴部最近數月以來丁口增加近半,我看以古元部落的實力,根本無法養活這麼多的族人吧”。
聽到這青年的話語,鐵文的神色在這一刻變得平靜了下來,目光也波瀾不驚起來,雙眸中的那抹瘋狂的怒火深深的隱藏在了瞳孔深處,看不出分毫“這是我古元部落自己的家事,就不勞幾位費心了”。
“家事嗎?”這輕年再次冷笑一聲“據我玄蛇部落查證,原本在我部落治下的數個散部,加入了古元部落,大約有兩千人,麻煩貴部交出來吧”。
“不錯,我奎水部落治下也有數個部落來到了古元部落,還請鐵長老一併交出來吧,想來鐵長老定然會給我兩個部落幾分薄面吧,畢竟咱們兩個部落乃是數百年的交情,區區賤民,不值一提”。
“住口!你們不要得寸進尺,這些散部加入了我古元部落,就是我族之人,豈能如貨物一般交換。”突兀的,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開口之人乃是百夫長木無鋒,這個從枯木部落投誠而來的壯士,見到蕭晨將他的親屬與原有族人一視同仁後,就已經將古元部落作為了自己的家。
經歷過背井離鄉的痛苦,木無鋒對於這些底層的大荒民眾有著很深的瞭解,緊緊握著手中的戰刀,雙眸中閃爍噬人的寒芒,手臂之上青筋暴露,死死地盯著幾人一字一頓的說道“除非踏過我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