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季祈西的春風得意,沈書澈就很心塞了, 他領著阿酒來到屋裡,伸手關上門,省得真像季祈西說的一樣被人拍到對阿酒有影響, 同時悶聲悶氣地問:「為什麼不能當?」
「你有比賽呀,你不是有世界賽嘛!」阿酒說話聲兒可甜, 「我和祈西哥只有三個月的經紀約, 現在就剩一個月的時間啦, 等三師兄你以後退役了, 我隨時歡迎你來當經紀人!」
季祈西:……
狗比岑律, 當時他不能嘴瓢地把三個月再無限延長一點麼?
沈書澈見阿酒一本正經地解釋, 面上壓不住笑, 心裡也直呼可愛,「好,等師兄退役了就來找你當經紀人。」
回答間, 他朝著季祈西再次露出一個溫柔有禮的笑,一副找回場子的得意勁兒,而他的笑也在告訴季祈西一件事,他作為師兄在阿酒心裡比經紀人重要!
「嗯嗯!」阿酒不曾注意到沈書澈的眼神擊殺,剛點頭答應完,倏然憶及什麼事,表情別彆扭扭地扯了扯沈書澈的衣擺,低聲提醒,「對了,師兄,當我的經紀人很費錢,你,你到時候再認真考慮一下。」
「咳咳。」
季祈西忍笑咳了幾聲,他發現阿酒在某種程度上也保證了一碗水端平的技能。
沈書澈現在看季祈西完全像在看覬覦他家大白菜的豬,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他直覺費錢的事情和季祈西有關,收回目光後,溫聲問阿酒,「費錢?費多少?」
他雖然問了但也不是特別擔心,在他看來,阿酒口中的費錢可能是指季祈西一個經紀人平時喜歡請客?
沈書澈不混娛樂圈,卻也有幾個明星朋友,而且堂妹沈魚就在當藝人,他對經紀人的工作粗略瞭解過,細細數來,也不像特能費錢的樣子。
何況,在比賽的五六年裡,他獲得的獎金,投資取得的盈利以及家裡公司的股份,一項項匯總的話也不算個小數目,完全能富富裕裕地養阿酒。
當沈書澈瞎琢磨時,阿酒朝著沈書澈比了一個六,「平時祈西哥給橘子以及其他團隊工作人員的一週獎金數,我和橘子幾個人估計完,大概得出個六位數範圍。」
阿酒說完,不禁咂舌,六位數啊,在未來世界裡當經紀人簡直是賠本買賣吧?
其實,季祈西花的錢也在某些時候激勵了阿酒,在阿酒看來,她認真賺錢,季祈西的工資也會升高,好歹能補一下。
沈書澈垂眸看著阿酒比劃出來的六,臉上優雅的笑險些維持不住,「獎金?六位數的獎金?一週的獎金?」
阿酒的團隊是養了一堆吞金獸麼?
何況,獎金不應該由公司來發?他們戰隊裡的隊友平時獎金也是來自基地高層的批示,而不是經理本人啊!
倘若當一個經紀人,一個月最少支出四十萬,經紀人的職業真能在世界上存在麼???
阿酒被沈書澈問懵了,扭頭看季祈西,「我算錯了麼?」
「很準的數字啊。」季祈西扯唇笑著,拖著懶洋洋的腔調教阿酒,「小阿酒,你必須相信你腦袋瓜非常聰明,不可能出錯。」
早在讓橘子三個人當助理時,季祈西就交代了,無論後來阿酒問什麼,一致說團隊和其他藝人團隊模式一樣就行。
因此,在橘子三人的耳濡目染下,阿酒當真相信了做經紀人很費錢,甚至不費錢的經紀人在公司裡算不合格的說辭,從而變得坦然,也不再惴惴。
沈書澈審視季祈西的目光略有複雜,他彷彿見到了古代昏君面前阿諛奉承的奸佞大臣。
下一刻,等他偏頭觸及阿酒瑩瑩發亮的眼眸時,心裡不由一頓,季祈西說的那些話倘若讓旁人聽了,可能會無比自負,但讓阿酒聽了,效果說不準能剛好卡在一個恰當的閾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