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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去花店……?”老林的神情陰鷙,“是啊,她確實可能是去花店,可我問了很多人,也找人查過,他們都告訴我當時她想去買東西,然後我再問他們的時候,他們就都說不記得了。她是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就沒人記得她?!”
“你有妻子嗎?有孩子嗎?”老林笑了聲道:“你們就跟哪些人行道上該死的人一樣,他們都在我面前笑,笑什麼啊,有什麼好笑的,都去死算了。”
老林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對,他癲狂地說著各種惡毒的話語,數落著陳家的種種罪責,數落著他與他共事的同事,從陳家張雅芝到其他傭人,他一個也沒放過,他像是個憋久了無處釋放的人,捨棄了以往老實沉悶的外表,用著粗鄙的話辱罵著其他人,宛如像是一個失控的瘋子。
“那個人讓我忍,說有辦法讓陳家一無所有,只要我能夠忍。”老林盯著警察,語無倫次地說道:“我忍了,結果他們搞了個什麼香薰,說讓我再忍幾年……我每天開車上路的時候,我都想帶著陳建鴻一起去死。”
他像是個矛盾體,一邊提著忍,一邊又說著報復的話。
警察記著筆錄,從他語無倫次的話中記錄資訊點。
“都去死算了……”老林笑著,他像是個失去理智的瘋子,要拉著所有人共沉淪,“哦你們在查那個電話號碼是嗎?那查好了,那個人也是瘋子,把他抓出來。”
警察道:“但你還是聽他的話,放了香薰,還對車做手腳。”
“對,打電話那個人也該死,他憑什麼讓我忍,陳建鴻早就可以死了。”老林忽然停了下來,“是啊……都該死。你們不是在查嗎?”
警察一停,注意到什麼,詢問道:“你知道陌生電話的線索?”
“有啊。”老林突然停了一下,目光掃視了警察,而後道:“你們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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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資料統計成檔案發給陳其昭的時候,他正在學校寢室裡。
顏凱麟在他身邊打著遊戲,嘰嘰歪歪地跟著人語音著,陳其昭窩在床上,點開檔案快速地瀏覽,陳時明調查的資料,警方那邊的線索,還有他先前讓人查的東西,匯聚到一起拼湊出了一個兩輩子才湊出的零碎真相。
其實在當初那個電話打給老林的時候,就已經在對方的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只是時間的催發、他人的遺忘、有心人的誤導使得這種子快速生長,最後變成了催發仇恨與怨念的導火索。
上輩子老林忍的時間更長,他能忍到最後帶著陳時明去撞貨車,想要徹底控制速度去醞釀一個慘禍,車內方向盤不是為了自救,而是更為精準地去撞貨車。陳其昭不知道上輩子老林在那個階段已經瘋到什麼程度……但陳時明能從那場車禍裡活下來,或許真是命大。
指使老林的大半可能是林士忠,但以他的精明程度,不會選擇在那個階段讓老林動手。
老林會那麼迫不及待動手,大概是當天下午練車的時候,高速攀升的刺激感讓他不願意在忍受某些等待。
陳其昭嗤笑一聲,就這樣一個人,居然是上輩子陳家所有悲劇的始端。
“哥,你笑什麼?”顏凱麟摘下耳機,“看什麼搞笑的好東西嗎?”
“沒,剛看到個段子。”陳其昭語氣平淡地說著:“講了一個瘋子失控報復所有人的事。”
顏凱麟嫌棄地瞥了一眼,“這什麼暗黑段子,聽起來怪滲人的,瘋子的說法就很難聽。”
陳其昭看向他,“為什麼?”
“瘋子哎,少惹瘋子,誰知道對方心裡想什麼。”顏凱麟哆嗦了下,“上次看到個新聞,說是有個男的精神有問題,被室友一刺激直接把人殺了。這社會啥事沒有,瘋子那可不能隨便刺激,一刺激什麼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