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帶上江澤洲,有他在我才放心。】
賀司珩啞然:【江澤洲比我還有安全感?】
今兮:【他比你還不是人。】
今兮:【我一想到他挖了口井,讓寧寧跳下去,我就覺得,他不是人。】
今兮:【斯文敗類。】
隔著小半個地球,今兮對江澤洲,還是恨得咬牙切齒。
想想一年多前,她還能和江澤洲,在咖啡館裡面對面,笑著聊天,風光霽月得不像話。他們之間,還能隔著那麼多座城市,傳出曖昧的緋聞。
對此,他們也只是相視,淡然一笑。
賀司珩低斂著眉,輕輕地笑了一下。
窗外天邊。
六月的雲漂浮,清朗天光,明媚的,令他情不自禁地想到她。
曾幾何時,她無法接受和他分別,在和首席談話時,會任性地說出——“我不想和我男朋友分開那麼久,我不捨得他一個人。”
感動,震撼之餘,賀司珩覺得她到底是年輕的,任性的,不知世故的。
前程和他,他從始至終,都希望,也都覺得,她要選前者。
因為他,無論如何,都會在這裡等她。
而今,她離開南城半個多月,生活充實的,恐怕連想他,都是在夾縫間拿起手機,看到一排訊息裡,有他的未讀訊息的那一刻。
人活在世間,賴以生存的,從來不是愛情,而是充滿希望的未知前路。
賀司珩把手機放下,看了眼日程安排。
七月初,他請了為期五天的年假。
今兮比賽結束後,回來的航班,落地點是江城。
賀司珩為此,請假去江城,順便,去求個婚。
日曆一天一天劃過,很快,就到了今兮歸國的日子。
頭一天,賀司珩到江城。
車剛停在卿柳巷巷口,就接到了今兮的影片電話。
影片那頭,她還穿著演出服,身後是劇院的觀眾席,印著一張張陌生的外國面孔。她溫溫柔柔地笑著,“賀司珩,我拿到金獎了!”
賀司珩坐在車裡,“恭喜你。”
今兮:“我都說了吧,只要我參加,一定會拿獎的。”
賀司珩笑眸風流,“是啊。”
聊不到幾句,那邊就有人找她。
是英文對話,賀司珩聽出來,那人提醒今兮去領獎。
賀司珩:“去吧。”
今兮匆匆忙忙:“那我先去了,對了,我明天下午四點到江城,你記得來接我。”
不等賀司珩答覆,她就掛了電話。
團裡資金有限,買的機票是比賽結束當天的機票,生怕多住一晚產生的高昂酒店費用把團里弄破產。
機票買的還是經濟艙。
今兮自然是自費升了頭等艙。
漫長的飛行時間,今兮卻跟察覺不到疲憊似的,精神抖擻地下了飛機。
可是來接她的不是賀司珩。
是沈老爺子的司機。
司機畢恭畢敬地叫她:“小小姐。”
今兮臉上的笑意退了大半,唇畔噙著不溫不火的笑:“嗯。”
她佯裝若無其事地看著窗外,一棟棟在視線裡倒退的建築物,到底是忍不住,又問:“賀司珩呢,他不是說來接我的嗎?”
“他臨時有事兒。”
今兮嘴角牽強地扯起,拿出手機,給賀司珩打電話。
電話響三聲。
被接起。
“司機接到你了?”
“嗯,你忙什麼?”
“有點兒事。”他只這麼說。
神神秘秘的。
她在內心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