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李察是真正的驚訝:“你也覺醒了真名?”
艾莉婕頭也不回地說:“是的。其實這也沒什麼好驚訝的,每個阿克蒙德都應該有覺醒真名的潛質,但是隻有真正的瘋子才會得到潛藏於血脈深處的力量,擁有自己的血脈。”
李察在艾莉婕身邊蹲下,說:“你好像對這塊墓碑特別感興趣。”
“這是……”艾莉婕的聲音變得輕柔而複雜,說:“他是三百多年前,我這一脈的先祖。嚴格來說,我的血脈就是傳承於他。他是惡魔中的智者,亦是混亂中的秩序者,正因為如此,卻為秉承混亂的許多阿克蒙德所不容。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強大,不是擁有了被血脈所認可的真名,那麼他根本不可能在家族墓地中擁有一塊位置。但是他的存在,為眾多的人所不容。敵人不僅來自於族外,也來自於族內。當年最終一戰,他孤軍直進,本該完美的突襲,卻意外為絕對優勢兵力的敵人所伏擊,最終全軍覆沒。出賣他的,就是我的曾祖母。”
李察怔了怔,這又是一段終將埋藏於歷史的秘聞。在艾莉婕之後,不知道還會有誰記得他,這位惡魔中的智者。
“你的真名是?”話一出口,李察就後悔了。真名是每一個阿克蒙德最大的秘密,問到了艾莉婕的真名,就意味著她今後的一切都將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這怎麼可能?
艾莉婕的反應卻不如李察意料中的那樣大,她只是輕嘆了一聲,說:“李察,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將來時機成熟了,我會告訴你的。”
這是一個讓李察意外的回答,比直接拒絕甚至是痛罵更加意外。李察思索了一下,露出慎重的表情,問:“那是什麼時候?”
艾莉婕閉上了眼睛,這位年輕的女戰神流露出濃濃的疲倦之色,說:“等我徹底覺得累了的時候。”
“好,我等你。”李察說。
一個如艾莉婕這樣、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是無比珍貴的。迄今為止,李察手下不缺強者,只缺能夠獨自鎮守一方的大將。剛德算是一個,但也只是勉強合格而已。大塊頭的用兵頗為老道,卻還不是能夠創造出奇蹟的名將。
艾莉婕抬起頭,看著李察,說:“李察,跟我說說你的事吧,再給我增加點信心。”
“是選擇我作伴侶的信心?”李察笑問。
“不全是,但差不多吧。”
李察聳聳肩,問:“難道我現在的成就還不夠?”
艾莉婕向李察看了一眼,露出一抹微笑,說:“十七級的大魔法師嗎?顯然還不夠。”
“我還是皇家大構裝師!”李察說。
艾莉婕搖頭,說:“我知道,但還是不夠。”
“不夠?”李察倒是有些驚訝了,說:“生命誅絕就是出自我手,我還能為人量身訂製二階套裝,不要把我和盧諾那種廢物混為一談!”
艾莉婕再次輕嘆一聲,仰起臉,看著李察,說:“李察,我現在是真的很猶豫,也有些害怕。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給我更多的信心,更多的理由,讓我能夠邁出那一步。而且和你對比的並不是盧諾那樣的人,而是……你的父親。我還記得第一次來到家族墓地時的情景,對每個阿克蒙德來說,這裡都是聖地,可是……可是我看到,他居然坐在最頂層的一塊墓碑上,很隨意,也很自然,彷彿他天生就應該坐在那裡一樣。那個時候我還很小,但卻怎麼都無法忘記那一幕。”
李察一怔,也回想起歌頓帶著他第一次進入家族墓地時的情景。不過他當時的想法卻和艾莉婕不同,那時的小李察,只想把歌頓踹進火山裡。
既然是和歌頓比較,李察不由得稍稍挺直了身體,此刻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我在構裝上有很大把握晉階聖構裝師。至於魔法,能不能成為傳奇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