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當時寫他只是為了突出渣攻的魅力,哪裡會注意那些細節。
季慎遠覺得很麻煩,這可比陳晉州還麻煩,這是他老師的孫子,唯一的!
他從小跟著顧老學畫,顧老雖然年紀跟他爺爺是一輩的,但是對他來說跟親爺爺也沒什麼兩樣了,他的童年時期少年時期幾乎都是跟在顧老身邊長大的。
父母去世後,顧老幫他良多,季末也是顧老看著長大的,和顧潤白從小一起長大,她說的話還是有可信度的。
但是季慎遠覺得也不能全信了她的話,他決定去顧老家看看,自己親自觀察觀察。
想到就做,季慎遠穿上衣服就出了門,先去了一趟商場。
買了許多禮品拎著才開車去了顧老家。
顧老家在b市有一套四合院,周圍住的都是一些老友,平時過著逗貓遛鳥的日子,已經很少再畫畫寫字了。
季慎遠去的時候,顧老正在院子裡看顧潤白寫字,恨鐵不成鋼的批評著這個寄予厚望的孫子。
筆力太軟、毫無鋒芒,練,還得繼續練!你要是有慎遠一半我就不操心了。
顧潤白也不生氣:我跟師兄怎麼比?爺爺以為誰都像師兄那樣有天賦嗎?
話裡的崇拜溢於言表,季慎遠心一沉。
他刻意將步伐的聲音走得更響了些,提醒裡面的兩人。
顧潤白最先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向門口,見是季慎遠,眼睛一下亮了,放下手中的筆,嘴裡叫著師兄就急急走了過來。
季慎遠著意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眼神,自他眼中看到那若有若無的情愫時,季慎遠的心跌入谷底。
他突然想起在現實時,每次他來老師這裡,顧潤白都是這樣,滿臉驚喜掩飾不住,難道真像季末說的,顧潤白喜歡了他很久了?
想歸想,季慎遠面上卻不露,不動聲色的避開了顧潤白要扶住他胳膊的動作。
打了聲招呼後,顧潤白歡歡喜喜的進屋給他倒茶去了。
季慎遠進了院子,把東西放到了一邊,上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老師。
顧老留著一把白花花的鬍子,穿著一身中山裝,臉上皺紋很多,眼神卻不見渾濁,看起來有些嚴肅。
哼,原來季大師還記得我這老頭子啊,怎麼不等我死了再來看我?
這刻薄的語氣一下就把季慎遠沉重道思維拉了回來,是了,老師還是那個老師,他應該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顧潤白喜歡他,早就把他趕出去了,又怎麼會跟他說話。
他放鬆下來,對顧老道:老師別生氣,最近有點忙,所以一直沒來看你,是我的不是。
顧老眼一瞪,聲音洪亮的斥責道:你能有什麼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懶,看看我老人家花的了你多少功夫?
季慎遠苦笑,正要開口說他最近在畫那個新系列,餘光卻看到顧潤白端著茶從屋裡走了出來,他靈機一動道:老師,我有喜歡的人了,正在追求當中
話還沒說完,側方傳來清脆的一聲碎裂聲。
季慎遠和顧老聞聲看去,顧潤白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裡,像是失了魂一般。
顧老斥道:潤白,你今天是怎麼回事?端個茶杯都端不穩,寫字畫畫最忌手不穩,你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顧潤白似是突然驚醒,勉強笑了笑,蹲下身去撿茶杯碎片,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碎片劃傷了他的手,他去像是沒感覺到一樣,顧老看他那樣,不忍心說他了,只道:行了行了,別撿了,先進去找個創可貼處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