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奭說這句話時臉上的神情淡淡地,視線從阿苓受驚的面上輕輕掠過,他還笑一下。
突然又說一句,「阿文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們現在可能把一條毒蛇帶進來,你說你們先生開不開心?」
千年之前鄭文並不像現在一樣時常呆在山中,那時候的鄭文有多喜愛這萬裡山川估計也只有他知道。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可能都留下鄭文的身影,可是自從在那場疫情中救一個少年後,農夫與蛇的故事就發生,凡人見過神仙手段哪能安於平靜,於是成為帝王的少年在中年之時耗費數十年把在世間的鄭家人悉數拔盡,抽他們一寸寸的傲骨,問出鄭文的下落,後來的數十年,鄭文都是在一座地宮中生活著,終日不見太陽,日日被抽鮮血。
這段歷史就算在鄭史中也沒有多提,因為當年能記載這些事的人幾乎死盡。所以後面鄭文傷好以後便很少下山,終日與山林中的鳥雀為伴。
鄭文覆在眼上的白紗也終日染上一絲鮮紅色,那是她自己鮮血淌過的痕跡。
嘉木聽聞屈奭的這句話,面上已經有些白,背著人的手差點就松下來,那個男人差一點就要掉在地上,還是他眼疾手快又給攙扶住。
少年看看阿苓:「阿苓,那怎麼辦?」
阿苓也看屈奭一眼,雖然不太相信這人的話,可是還是有些擔憂起來。
屈奭則是閒庭若步地跟在身後,見到這一幕挑挑眉,目光慢慢地落在這個男人身上,淡淡道,「這還不好辦,你們重新把這人扔下去,活不活就看他自己的。」
阿苓看出哪怕眼前這個男人說這句話時面上的神情是輕描淡寫的漫不經心,可是眼中卻是一片漆黑幽深的平靜。
阿苓和嘉木意識到他並不是在說一句開玩笑的話,他是認真地在建議他們。
這也是阿苓不喜歡這個人的原因,太過陰翳和弒殺,和先生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起初在聽說這個人是先生記在名冊上的丈夫時她怎麼也不相信。
屈奭卻是在說下這一句話後話,就向鄭文離開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文章完結了。謝謝各位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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